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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呿,你倒是同她養成了默契。罷了,就聽你一次,畢竟日後如何處理此人,還要聽冬菇的意見。&rdo;&ldo;恩。&rdo;回到小院,已是四更天,可那臨走時一片漆黑的屋子,此時卻亮著。那一點的燈光,在這般深沉的山谷中,微弱無比。可是,瑟瑟寒風之中,它卻一直都沒有滅。蒼茫月色啟去途,盈盈燭光照歸路。對於刀劍無能為力的人,只有守著這一絲昏黃的亮光,等著,等著,等著浴血之人能平安回來。而在見到這燭光的一瞬間,廖文介什麼都懂了。&ldo;你同她說了。&rdo;&ldo;是。&rdo;&ldo;呵。&rdo;廖文介淡淡笑了一聲,柔光褪卻她一身殺伐之氣,心也靜了下來。&ldo;羅侯,你殺戮多年,有想過有朝一日會有這樣一盞燈,在深夜等著你回來麼。&rdo;羅侯抬眼,緩道:&ldo;這不只是在等我。&rdo;&ldo;……&rdo;廖文介眼眶泛紅,心口發酸。羅侯道:&ldo;走吧。&rdo;廖文介扛著昏迷的風止進屋,冬菇坐在桌邊,見他們進來,站了起來。&ldo;文介……&rdo;&ldo;我沒事。&rdo;廖文介走到c黃邊,將風止往c黃上隨手一丟,c黃板極硬,風止撞到上面,壓及傷口,昏迷之中微微痛發一聲。&ldo;這……&rdo;冬菇上前,看著倒在c黃上的人。&ldo;這便是風止?&rdo;&ldo;是。&rdo;廖文介想了想,將剛剛發生的事情從頭說了一遍。&ldo;冬菇,我非是對他留情,只是不屑於這般勝他。等他傷好,我必殺他。這段時間我會看好他,你儘可放心。&rdo;&ldo;呵。&rdo;冬菇毫不在意,&ldo;文介,你既做了決定,那我自然同意。來,我燒了熱水,你們喝一點暖暖身子。&rdo;羅侯與廖文介接過水,飲了下去。熱水下肚,身子漸暖,剛剛的一襲緊迫感也漸漸消失。廖文介雖無大傷,可風止的劍又豈是兒戲,她身上幾處劍傷至此仍是鮮血直流。羅侯見狀,對她道:&ldo;我去取藥,你的傷得快些處理。&rdo;廖文介擺手道:&ldo;小傷,沒事。&rdo;&ldo;小傷也得處理。&rdo;冬菇對羅侯道:&ldo;藥都放在馬車裡,你去拿來。&rdo;&ldo;恩。&rdo;羅侯轉身出門,剩下廖文介與冬菇靜靜對坐。廖文介一嘆,&ldo;哎,從前那個告訴他秘密絕對不會說出去的羅侯去哪了。&rdo;&ldo;呵。&rdo;冬菇輕笑一聲,&ldo;他是擔心你,你莫怪他。&rdo;廖文介道:&ldo;你暗地有了準備對不對。&rdo;&ldo;恩,還好沒派上用場。&rdo;&ldo;呵。&rdo;廖文介扯嘴,她神色幽幽,想起什麼,面上竟帶有說不出的疲憊。轉首,她看向倒在c黃上的風止。應該暗地準備什麼的人,結果卻什麼都沒做。廖文介轉過身,背對著冬菇。&ldo;你與羅侯是好意,可我廖文介也不是怕死之輩,這般舉動,反而讓我有掛礙了。&rdo;她微微低著頭,身上的傷口仍流著血,可她毫不在乎。一隻手輕輕搭在她的肩膀上。冬菇的手很漂亮,修長柔軟,不似女子。可這也不是雙養尊處優的手,不拾刀劍,並不意味著不事勞作,生活的風霜,從這一雙手上便可看出。&ldo;文介,我知道我的舉動讓你心中不愉,可是……&rdo;冬菇輕道,&ldo;你有赴死的信念,我卻沒有失去你的覺悟。冬菇與羅侯此生朋友不多,不願再失去。這一次,算是我卑鄙,將你拉下格。&rdo;廖文介自嘲一聲,&ldo;還有什麼比兵上淬毒更下格的事。&rdo;&ldo;文介,你也莫要如此,是我們誰也沒有料到風止是這樣的一個人。再說,即便他是如此,按照我們這種境況,做事要以立場為先,至於手段,能保本心最好,保不了也沒有辦法。&rdo;&ldo;……&rdo;廖文介垂眸。&ldo;我知道,你說的對。&rdo;廖文介道,&ldo;生死場上,當然要以性命為主。只是……&rdo;她頓了頓,皺緊眉頭,&ldo;我現下真同吞了蒼蠅一樣噁心。&rdo;&ldo;呵。&rdo;冬菇一樂,&ldo;你不是將他帶回來了,等治好了他,你再殺。&rdo;廖文介轉頭看了看倒在c黃上的風止,又一臉厭惡地轉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