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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天涯道：&ldo;韌不代表不會死。&rdo;&ldo;……&rdo;風天涯道：&ldo;你的命是我救的，我費了那麼大力氣把你弄上山，你不能就這樣死了，那我不是白乾了。&rdo;燕孤鳴：&ldo;你的恩情我會報答。&rdo;風天涯道：&ldo;拿什麼報答？&rdo;燕孤鳴：&ldo;浪人可用命來償。&rdo;&ldo;呿。&rdo;風天涯撇撇嘴，&ldo;我要你的命做什麼。&rdo;燕孤鳴：&ldo;你想要什麼，浪人可以取，你有什麼仇家，浪人可以為你殺。&rdo;風天涯活動活動脖子。&ldo;浪人大哥，你現在這個樣子，能殺誰。&rdo;&ldo;……&rdo;燕孤鳴目光低垂，掃見自己缺失的右臂，又看見無力垂搭的左手。&ldo;你說出即可，浪人做得到。&rdo;即使殘缺如斯，恩情依然會報償。風天涯看著這個狼狽不堪的男子，他一襲黑衣在冷風中嗚嗚作響，臉上面板乾裂，稜角突出，就像他靠著的那塊石頭一樣，又冷又硬。&ldo;這麼倔，你多大了。&rdo;&ldo;二十八。&rdo;&ldo;是哪裡人？&rdo;燕孤鳴抬眼。&ldo;哦哦，我忘了。&rdo;風天涯道，&ldo;你是浪人，沒有家。&rdo;她拍拍手，轉身往屋子裡走。&ldo;好了，不說了，你還沒吃飯，養傷的人要好好吃飯才行，快過來。&rdo;燕孤鳴站起身，跟在風天涯身後。飯菜是簡簡單單的菜色，沒有酒也沒有ròu，只有青菜和水果。風天涯讓燕孤鳴坐在凳子上，自己又從c黃下翻出些乾淨的布條。&ldo;我給你重新包紮一下，傷口都裂開了。&rdo;燕孤鳴轉過身。&ldo;我自己來。&rdo;&ldo;自己來？不要鬧。&rdo;風天涯哄小孩一般，&ldo;你不用彆扭，昨天我已經將你渾身都看遍摸遍了，現在害羞晚了。&rdo;&ldo;……&rdo;風天涯乾淨利索將染血的布條換下。燕孤鳴看到自己殘缺的右臂，已經爛了不少腐ròu。在風天涯準備包紮的時候，他伸出左臂攔住她。&ldo;怎樣？&rdo;燕孤鳴：&ldo;有刀麼。&rdo;&ldo;有。&rdo;風天涯從小櫃中取出一把小刀，套在牛皮刀套裡。&ldo;刀在這，做什麼？&rdo;燕孤鳴：&ldo;你能幫我把刀抽出來麼。&rdo;風天涯抽出刀。燕孤鳴頭湊過去，風天涯還沒反應過來，他已經咬住了刀背。&ldo;哎呦，幹什麼？&rdo;燕孤鳴說不了話，微微一用力，風天涯鬆手，讓他把刀咬了過去。燕孤鳴抬起左臂，用手腕墊著刀背，嘴上向後移，咬在了刀柄上。燕孤鳴抬眼看了看風天涯。風天涯明白了他的意思。&ldo;你讓我出去？&rdo;燕孤鳴點頭。風天涯道：&ldo;我不出去，你要做什麼，我看著。&rdo;燕孤鳴無法，只有接著動作。小刀的長短剛剛好，他扭過頭，肩膀抬起，一動之下斷肢疼痛難忍，燕孤鳴冷硬的臉眉頭緊皺。等那陣疼痛過去，燕孤鳴刀刃已經覆在斷肢之上。他牙緊緊咬住刀柄，猛地一劃。一塊腐ròu帶著骨渣順刀而落。痛得已經沒有知覺。燕孤鳴就這樣一刀又一刀，將肩膀處腐爛的ròu全數刮盡。弄完以後，地面上陰溼一片，血汗交融。當這一切做完的時候，燕孤鳴已經連張開嘴放下刀的力氣也沒有了。&ldo;厲害。&rdo;風天涯輕輕道。她走上前，將手放在刀背上，燕孤鳴意識模糊，牙關緊咬。風天涯另一隻手託在他的下巴上。陌生的柔軟讓燕孤鳴身子一顫。燕孤鳴的下巴很硬，稜角分明，又有鬍渣，風天涯覺得很扎手。她輕輕動了動。&ldo;張嘴，別一直咬著它。&rdo;燕孤鳴張開嘴。風天涯將小刀取出，放在桌子上。她拿著傷藥倒在燕孤鳴的肩膀處。藥沫落下，疼痛難當，燕孤鳴的臉越發灰白。風天涯上前一些，與他站得近了，她一手伏在燕孤鳴的背上。男人的背繃得緊緊的。風天涯扶著他的背向前，讓燕孤鳴靠在自己的身上借力。有了一處借力的地方，燕孤鳴再難支撐。整個人的重量都倒在風天涯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