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頁(第1/1 頁)

風天涯拉著燕孤鳴的手來到懸崖邊坐下，看著翻滾的雲層。今日天氣很好，陽光明媚，金黃的光芒照在遠處的雲朵上，祥和又溫柔。燕孤鳴與風天涯靠著石頭坐著，風天涯也不盤膝，兩條腿就那樣懶懶散散地向前一伸。一旁的燕孤鳴一腿蜷起，另一條腿也懶散地伸到前面。他們坐得很近，兩條腿並排放著，燕孤鳴長出風天涯好大一截。&ldo;……&rdo;風天涯看了看燕孤鳴的長腿，又抬起頭看他整個人。浪人枕著石頭，眼睛閉著。因為離得太近了，所以他的身材顯得更為高大，一身黑衣包裹著健壯的軀體，每一次呼吸都是渾厚而均勻。風天涯看著看著，燕孤鳴忽然低低開口。&ldo;看什麼呢。&rdo;他張了嘴，可眼睛依舊閉著。風天涯：&ldo;蠢燕，你是怎麼長的。&rdo;燕孤鳴眼睛稍稍睜開，向下看著她，沒有說話。風天涯：&ldo;怎麼這麼大塊頭，你父母也是這樣。&rdo;燕孤鳴：&ldo;我沒有父母。&rdo;風天涯：&ldo;那你是石頭裡蹦出來的？&rdo;燕孤鳴又將眼睛閉上，&ldo;我不知道我的父母是誰。&rdo;風天涯：&ldo;那你是怎麼長大的。&rdo;燕孤鳴：&ldo;我小時候是在亂墳坑邊生活的。&rdo;風天涯挑眉，&ldo;亂墳坑？&rdo;&ldo;嗯。&rdo;燕孤鳴語氣平淡，如同講述的是別人的故事一般。&ldo;是小孩的墳坑，在城鎮旁的荒山裡。那些沒有長過五歲便夭折的小孩是不允許入祖墳的，都會被埋在那裡。&rdo;風天涯：&ldo;你為什麼在那裡生活。&rdo;燕孤鳴：&ldo;因為有吃的。&rdo;&ldo;吃的？&rdo;&ldo;嗯。&rdo;燕孤鳴動了動頭，換了個舒服的姿勢。&ldo;有很多父母心疼自己的孩子，每逢節日和生辰，都會向墳坑裡留吃的，還有衣服。&rdo;風天涯：&ldo;所以你就留在亂墳坑邊，等著他們的吃的？&rdo;燕孤鳴：&ldo;嗯。&rdo;風天涯笑了笑，&ldo;你倒是會挑地方。&rdo;燕孤鳴睜開眼睛，側眼看她。&ldo;你不怕？&rdo;風天涯：&ldo;我為什麼要怕？&rdo;燕孤鳴：&ldo;那些吃的被扔進墳坑，沾了骨骸屍臭，我再撿起來吃，你就不覺得噁心？&rdo;風天涯想了想，秀氣的眉頭皺起。&ldo;嗯，有一點。&rdo;&ldo;哼。&rdo;燕孤鳴冷笑一聲，閉上眼睛。風天涯收回腿，抱著膝蓋看遠方，輕聲道：&ldo;但是我很感謝那些人……&rdo;燕孤鳴：&ldo;什麼？&rdo;風天涯：&ldo;我說，我很感謝那些人。雖然有些噁心，但是你至少活下來了。&rdo;燕孤鳴不語。風天涯轉過頭看他，一雙圓圓的眼睛逆著光，看不真切。&ldo;我師父曾經對我說過，人的一切終歸兩個字，那就是生和死。活下來是最重要的，因為活著才有可能改變，但死了就什麼都沒了。&rdo;燕孤鳴淡淡地笑了笑。風天涯看著他，&ldo;蠢燕，你能活下來很好。&rdo;燕孤鳴：&ldo;為什麼好？&rdo;坎坎坷坷地世路，永遠也經歷不完的磨難，有今日沒明日的生活，究竟是哪裡好。風天涯：&ldo;因為我很歡喜自己見到你，救了你。&rdo;燕孤鳴看著她，少女抱著膝坐著，在他面前縮成小小的一團。他長臂一伸，將風天涯攬了過來。風天涯嚇了一跳。&ldo;作甚哦？&rdo;燕孤鳴只有一隻手臂，手掌筋脈盡斷，但是他手臂的力氣驚人，輕輕一彎便將風天涯整個人拉了過來。風天涯坐到了他的肚子上，燕孤鳴再以用力，她躺了下來。風天涯的小腦袋正好頂在燕孤鳴的下頜處，她動了動，&ldo;幹什麼幹什麼。&rdo;&ldo;別動。&rdo;燕孤鳴的手搭在風天涯的身前，將她牢牢地固定住。其實燕孤鳴沒有使多大力氣，而且就算他使力了，憑風天涯的身手想要脫身也易如反掌。可是她沒有掙扎，而是擰了擰身子換了個舒服的姿勢躺下去了。……&ldo;蠢燕，你身子怎麼硬邦邦的。&rdo;&ldo;嗯。&rdo;&ldo;怎麼連肚子都這麼硬哦。&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