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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終究做不來鄉野村婦,幫他擦汗遞水,也不過是一時覺得有趣。洗衣做飯,劈柴燒水,她都沒有做過。蕭魚說:&ldo;臣妾與郭姑娘也不是不投緣,只是‐‐&rdo;而薛戰彷彿並沒有怎麼聽,穿戴好之後,與她說:&ldo;好了,朕還有些奏摺要批,晚些再回來。&rdo;蕭魚忙頷首,送他出了鳳藻宮。……這日賀茂剛從神機營當值回來,一進府,那管家便迎了上來,與他說:&ldo;大人,含光院那位把自己關在屋子裡,不吃不喝,伺候的丫鬟也沒辦法,您看……在這麼下去,這人得餓死了。&rdo;這管家是與賀茂同村的一個老者,昔日對賀茂很是照顧,因他早年死了老伴,唯一的兒子在五年前就戰死沙場,等賀茂安定之後,便將他接到府中管家。賀茂雖年輕,現下已是堂堂的神機營副將,又儀表堂堂,為人正直善良,已經有許多人上門說親了。那新帝也賞識他的英勇,光是美人,找不到合適落腳的,就都統統塞到他這邊來了。若是旁人,自然歡喜。只是賀茂性子保守老實,那些嬌滴滴的美人,是一個都沒有碰,能送的都送走了……好不容易都送完了,皇上又賞了一個。而且還不是普通貴女。賀茂有些頭疼,可想著那姑娘年紀輕輕的,若是就這麼餓死了,那也太可惜了。於是用力握了握腰側的佩劍,一張俊臉緊緊擰著,才道了一句:&ldo;我去看看。&rdo;賀府氣派,遊廊裝飾戧簷磚雕,箍頭彩畫。賀茂住在東院正房,領來的女眷都安排在西院那邊。含光院內有一處荷花池,南面堆砌太湖石,還有一座八角攢尖涼亭。賀茂邁著矯健的步子往裡面走,等走到院門前,忽的頓了頓,猶豫片刻,才走了進去。果真如管家所言,紅漆雕花房門緊閉,兩名綠衣丫鬟端著膳食候在外面。賀茂先是敲了幾下門,見裡頭的人沒動靜,才抬手推了推,發現裡面上了門閂,才往後退了兩步,一抬腿,&ldo;啪&rdo;的一聲,就將房門踢開了。賀茂進去,瞧見裡頭一片狼藉,撩起屋中綢簾看了看,倒是未尋到人。待將邊上的紫檀木雕花立櫃開啟後,才見有人蜷在裡頭。雙手握著簪子對著他,眼神兇狠,只是她身量單薄,看著毫無威懾力,猶如一隻被惹怒了的小雞。裡面正是前幾日被賀茂所捉,又被新帝賞賜給了賀茂的前朝長寧長公主趙嫿。趙嫿看到面前之人,就認出了他便是那日捉了自己的賀茂,登時怒目相視,厲聲道:&ldo;你這逆賊,若是敢過來,休怪我簪下無情!&rdo;賀茂見她劍拔弩張、神情緊繃,彷彿是他要輕薄她似的。就耐心說道:&ldo;皇上已將你賞賜與我,日後……日後你就是我的人,我會對你好的。&rdo;這趙嫿並非普通女子,他不能隨便的將她放了,皇上既將此人給了他,他只能好好將她放在自己的身邊。一提新帝,趙嫿目眥欲裂,激動道:&ldo;不過一個竊國賊人,也敢稱帝?我趙嫿便是死,也絕對不會受你侮ru!&rdo;她輕笑一聲,想到了什麼,才說道,&ldo;那薛賊只當大魏所有女子都如蕭魚那般,為了活命,竟委身於有著國仇家恨的賊人。&rdo;賀茂知道,這長寧長公主昔日與前朝帝王趙煜兄妹情深,可聽著她這般說皇后娘娘,心下便有些不大舒服了。再說了,他也沒想過侮ru她。瞧著面前的趙嫿,雖衣衫狼狽,卻也看得出是個容貌不俗的女子。趙嫿咬牙切齒:&ldo;再看,我就把你眼珠子挖出來。&rdo;只是這性子……烈了點兒。賀茂摸了摸鼻子想著。賀茂轉過頭去,不再看她,只是他一轉身,那藏於櫃中的趙嫿便朝著他撲了過來。待賀茂察覺過來的時候,她手中的簪子已經將他的胳膊給劃破了。外頭的侍衛一下子衝了進來。賀茂將人制止,才抬手示意他們出去。然後奪了趙嫿手中的簪子,丟到了窗戶外面。他一手捂著胳膊的傷口,那汩汩鮮血從胳膊淌了下來,卻是連眉頭都不皺,聲音平靜的說:&ldo;我賀茂從不欺負女人。你是皇上所賜,所以我不能讓你走,只是這府中你可以隨意走動,我不會限制你。還有……前朝腐敗,官官相護,皇上登基後,勤政愛民,有目共睹。我知你是前朝皇室,心中尚不大能接受,可總是要面對的。你若聽話些,我便好生待你,你若是還如此,要餓死,我也不會再管。&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