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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玉枝扭扭捏捏不肯說,畢竟這太丟臉了。可想了想,若是連自己的母親都不能講,那她還能講給誰聽呢?總不能讓她就這麼憋著吧?蕭玉枝就耷拉著臉,將在碧浮亭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知柳氏。柳氏聽了後,狐疑道:&ldo;皇上……真的這麼說?&rdo;蕭玉枝點點頭。也是奇了怪了,明明要見的是她,怎麼與大伯父說起蕭魚來了?蕭玉枝忽然想到了什麼,害怕的抓著柳氏的手,哭喪著臉道:&ldo;母親,你說會不會……會不會皇上想娶的是‐‐&rdo;&ldo;不會的。&rdo;柳氏的心猛然一跳,很快否定了蕭玉枝這個大膽的想法。她認真的說,&ldo;你六妹妹雖然是長房唯一的嫡女,但是她可是嫁過人的。娶一個寡婦,便是別的男子,都要忌諱三分,何況是帝王呢?&rdo; 覬覦【一更】蕭魚回了澄溪院,就將與趙泓道別時,他塞給她的宣紙拿了出來。是他這幾日練的字,說是一定要給她看。四歲的孩子,握筆都不穩,哪裡能寫出什麼好看的字來?她攤開來一看,果真見上頭是歪歪扭扭的大字,寫了他自己的名字,還有她的,那是她在鳳藻宮時,他纏著她教他寫的,沒想到他還記得。然後是……蕭魚撫著紙的指尖略略頓住。最後一行,是祁王趙煊的名字。自然不可能是安王府的先生教的。若蕭魚今日初見祁王時,她心下有所疑惑,那麼此刻看到祁王能悉心教導一個孩子寫字,她心頭的僅剩的疑惑也都打消了。這就是皇家子弟的悲哀,若是趙泓還是帝王時,她定然不會讓祁王太過靠近他,覺得他居心叵測,可如今趙泓不再是帝王,相反是個人人避之的前朝遺孤,有祁王這般悉心照顧,她倒是非常放心。夜間冷,回來時這一路上,手上雖有暖爐,可到了護國公府也不大熱了。蕭魚的身體有些涼,元嬤嬤便端了薑茶上來,怕她受涼。蕭魚喝了薑茶,春曉就進來稟告:&ldo;姑娘,國公爺過來了。&rdo;&ldo;父親。&rdo;蕭魚有些意外。時辰不早了,父親怎麼過來了?剛才離席時,她與母親一干女眷離開的早,父親還和那些個大臣們說話呢。現在應該是剛回來,就來她這邊了。蕭魚起身欲出去相迎,那蕭淮的身形便走了進來。蕭魚笑著喊了一聲父親。蕭淮抬頭,便看到那羊角宮燈旁,暖黃的燭光落在她的臉上,肌膚勝雪,眉目嫣然,是他最寶貝的小女兒。他應了一聲,走過去,隨手拿起擱在几上的宣紙,看著上面寫得稚氣大字,臉上沒有什麼表情。蕭魚知父親一向威嚴,闔府上下都懼他,二叔三叔敬他,可唯有對自己,他很少板著臉的。蕭魚笑著說道:&ldo;今日女兒進宮偶遇了安王,他說這幾日在練字,便嚷著要給我看。&rdo;&ldo;……雖然寫得不大好,不過他年紀還小,已經算不錯了。&rdo;蕭魚說著,卻見父親沒有什麼反應,才問道:&ldo;父親可遇到了什麼煩心事?可是那新帝……&rdo;&ldo;年年。&rdo;蕭淮輕輕喚了她一聲。蕭魚應著看向他。她還沒有見過這樣的父親,好像遇到了很棘手的事情,還和她有關係。可是……那日她回來,父親對她說得那些話她還記得,便是因她的關係殃及了蕭家,父親也會淡然的面對。那就不是這事兒,可是……還有比這件事情更嚴重的嗎?蕭魚想不到。蕭淮看著面前的女兒,的確不知如何開口。他問道:&ldo;你與父親說說,日後可有什麼打算?&rdo;問這個做什麼?不過蕭魚還是認真回答道:&ldo;女兒覺得,能這樣繼續留在這裡,和父親母親大哥大嫂在一起,就已經很好了。其他的……&rdo;女子總是要嫁人的,便是她無所謂,她父親肯定也不會眼睜睜的看著她當個小寡婦。於是繼續說,&ldo;姻緣之事,過兩年再說無妨,女兒心裡還沒什麼打算。&rdo;看著女兒談起姻緣這般坦坦蕩蕩的樣子,蕭淮欣慰的嗯了一聲。若是今日之前,他聽到這番話,心裡是安慰的。他這女兒,享受得起榮華富貴,也受得了大起大落,是他蕭淮的女兒。可是現在……蕭淮想起那年輕的帝王,這些日子的相處,他對他有些瞭解,這蕭家嫡女,他是勢在必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