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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陸揚放下手中的拿鐵,淡淡地站起身來,在秦真面紅耳赤的狀況下,充耳不聞地走掉了。&ldo;……&rdo;秦真看著那個拽得跟條霸王龍一樣的背影,真想把手裡的咖啡給他砸過去。偏偏收拾完東西準備走人時,服務員還禮貌地來到她旁邊友情提示了一句:&ldo;您好,請結賬,一共是一百七十五元。&rdo;&ldo;……&rdo;什麼叫做屋漏偏逢連夜雨,絕知此事要躬行?她今天算是大大的明白了!憋著一肚子難受出了門,為了節省計程車費用,她開始大老遠的往地鐵站走,半路接到了劉珍珠的電話。才剛叫了聲&ldo;劉主任&rdo;,就聽對方沒好氣地衝她嚷嚷:&ldo;秦真!怎麼又是你?你知不知道剛才又有客戶投訴你?這回倒是不遲到了,學會耍大牌了是吧?我跟你說,你出來幹這行就別當自己是千金大小姐,擺什麼臉色裝什麼傲嬌啊?還說什麼換個員工繼續帶人看房子,你這就跟出來賣的拒絕接客有什麼兩樣啊?&rdo;噼裡啪啦一大通難聽的話跟炒豆子似的全部倒了過來,秦真心裡本來就憋得慌,這下子更是要爆炸了,習慣性地忍氣吞聲道了幾句歉,誰知道對方完全不理會,還是自顧自地說她的。秦真一下子情緒失控了,也不說什麼,索性慡快地摁下了掛機鍵。初春的天氣一片晴好,就連這座霧霾嚴重的城市也難得地顯露出一小塊蔚藍色的天空出來,可她茫然地走在街上,忽然覺得人生晦暗至極,看不到一絲希望。收件箱裡還擺著幾條簡訊,媽媽問她這個月的工資下來沒有,家裡剛給弟弟交了貴族學校的學費,這個月恐怕得過得緊巴巴的了;然後是弟弟發來的那條偷偷訴苦的,說是他的耐克球鞋已經磨破了,下個月校隊又有比賽,他想買雙新的,但媽媽不給買。錢錢錢,就好像離了錢這個地球都轉不下去了,她氣鼓鼓地握著手機走進地鐵站,找到位置坐下來以後,又終於還是忍不住掏出手機給劉珍珠發了條簡訊:劉主任,不好意思啊,剛才忽然沒訊號了,對不起對不起,我下次一定改!其實她不是看不出剛才她一個勁厚著臉皮求情時,程陸揚那種不耐煩和略顯輕視的眼神,她比誰都清楚貧賤給人帶來的低人一等。她也不是沒有脾氣,凡事都能忍,可這個世道有它的規則,你處於這樣的位置是沒有辦法辯駁的,就好像她也希望自己能硬氣一點,但那就好像早洩的男人一樣,不吃偉哥就硬不起來,她要是腰包裡沒錢,也沒辦法硬氣起來。所以她只能妥協。☆、程陸揚回到辦公室以後,方凱拿著趙總審閱過的那個暗紅色檔案袋也進來了,把趙總的意思轉達之後,正欲出門,結果就被總監大人叫住了。程陸揚一邊脫掉西裝外套掛起來,一邊漫不經心地吩咐他:&ldo;一會兒給秦小姐打個電話。&rdo;他鮮少吩咐方凱給除了合作伙伴以外的女人打電話‐‐除了以前有女朋友的時候,所以方凱理所當然地愣住了。程陸揚今年三十歲了,且不論外表,單看他這種身份和條件,想跟他的女人就已經從未成年少女排到了離異大媽。一開始的時候他只說寧缺毋濫,到後來差點奔三的時候,也就默許了長輩們替他張羅物件。前後談過三次朋友,之所以說是談朋友,而不說談戀愛,那也是因為相處過程確實就像兩個普通朋友的交往,只除了模式比較像情侶。送花,看電影,吃飯,開車送對方回家,從頭到尾都是一樣的節奏,他就跟一個缺乏情緒波動的演員一樣,動作到家,但總像是沒有靈魂……誰都沒想到狂拽酷炫的程陸揚到了這種事情上居然老套得可怕,到最後都是對方受不了他,幾乎每一個都像樓下咖啡店的美女老闆那樣跟他吵一架,質問他:&ldo;你到底有沒有把我當成女朋友?&rdo;然後換來他的一句:&ldo;那你想怎麼樣?&rdo;對方噎住,是啊,所有約會的過程他都做得很好,有風度,出手大方,她要什麼他都買,每次約會還有昂貴的花束……她到底想怎麼樣?事實就是,程陸揚僅僅就是在履行一個男朋友應盡的義務,除此之外,他連一點情緒波動都沒有。到最後乾脆也不談戀愛了,早知道談戀愛浪費時間又麻煩,他才不去受這個罪呢。&ldo;……秦小姐?&rdo;方凱開始絞盡腦汁地思索著前陣子的各大宴會上,總監認識了哪位姓秦的小姐,難道總監又要荼毒良家婦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