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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傾真想直接把他扔進海里餵魚,&ldo;你扔了我的6s,想隨隨便便賠我個爛手機就過關,現在還擺出這種小媳婦臉給誰看?&rdo;……混亂的場面,酒意上頭,嚴傾卻覺得好像輕鬆了不少。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喝了多少酒,總之那天離開的時候好像是被陸凱打電話叫來的兄弟扶走的。他和陸凱都走不動了,就這麼被人醉醺醺地扶上了車,一路送回了家。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下午。嚴傾下意識地去摸手機,想看時間,結果發現衣服褲子口袋裡都是空的,伸手揉了揉又疼又漲的太陽穴,他這才記起昨夜的事情‐‐陸凱把他的手機扔進了海里。牆上的時鐘宣告著他已經一覺睡了十多個小時。他慢慢地坐起身來,想起了尤可意。如果手機還在,上面會不會有無數個未接?但即便是手機還在,他大概也不會接。是不敢接,因為他怯懦地退縮了,所以今後都無顏再去見她。這一刻,他真的迫切渴望自己不是嚴傾,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男人,哪怕工資微薄,但至少不會像今天這樣令她蒙羞。祝語的話激起了他心底最隱秘的恐慌:假如尤可意真的是過慣了好日子,所以尋求一點刺激,這才對他這種人產生了新鮮感,那該怎麼辦?這樣的恐懼其實一直存在著,只是不經提點就一直埋伏在那裡,而今祝語成了這個催化劑,把他的恐懼暴露於眾目睽睽之下。他拖了兩天,然後才去重新買了手機,補辦了卡。新手機開啟的那一刻,沒有未接,只有四條簡訊。第一條,欠費提醒。第二條,移動業務推薦。第三條‐‐第三條來自尤可意。&ldo;嚴傾,看到簡訊立馬離開c市!我媽想找我舅舅對付你,讓你坐牢。我被我媽軟禁在上海,今天早上爬窗戶逃出來了,身上沒錢,隨便上了列火車,查票以前大概就得下車。手機沒電,借了別人的手機給你發簡訊。我只想告訴你,不管我媽跟你說了什麼,我‐‐&rdo;因為簡訊字數限制,第三條到這裡就結束了。嚴傾站在移動營業廳裡,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看著那條語氣一看就是在倉促之下發出的簡訊,然後手指僵硬地觸著螢幕,點出了下一條簡訊。&ldo;愛你。一直愛著你。&rdo;所以連起來本應該是:&ldo;不管我媽跟你說了什麼,我愛你,一直愛著你。&rdo;那個字是愛,不是喜歡也不是迷戀,不是一時的新鮮感,也不是過慣了好日子所以尋求什麼刺激。這是他頭一次從尤可意那裡得到這個字。也是在漫長人生裡第一次聽見有人說愛他。頭頂的燈光耀眼而蒼白,他的心臟卻一下一下猛烈地跳動起來。第一個念頭並不是祝語要讓他坐牢,他該如何是好,而是尤可意的第一條簡訊裡提到她從窗戶逃走了……她從窗戶逃走了?!她住在幾樓?有沒有受傷?身上沒錢卻隨便上了輛火車,半路會在哪裡下車?拿著手機的手驀然一緊,他想也不想地衝出了營業廳,騎上摩托一路狂奔而去。尤可意在火車上坐著的時候很有些坐立不安,她上車的時候根本不知道這輛列車是往哪裡去的,只是跑進站臺看見車快開了,乘務員在一旁交接班,她就鑽了這個空子,隨隨便便跳了上去。列車上人並不算多,她茫然地找了個空位坐了下來,對面是一對母女。小姑娘咿咿呀呀地念著手裡的宋詞:&ldo;落花人獨立,微雨燕雙飛。&rdo;尤可意想到了什麼,趁著她念詞的空隙,有些侷促地探過頭去搭訕:&ldo;小姑娘,你多大啦?&rdo;那位年輕的母親有些警惕地抬頭看她一眼,發現是個年紀輕輕的女孩子,便放鬆了警惕,只是笑了笑,低頭對女兒說:&ldo;姐姐在問你,告訴姐姐你多大了。&rdo;小姑娘眯著眼睛笑嘻嘻地說:&ldo;我今年七歲啦!&rdo;尤可意也笑了,&ldo;七歲就會念宋詞了,真了不起!&rdo;&ldo;你知道我念的是宋詞?那你猜猜看我念的是誰的詞!&rdo;小姑娘睜大了眼睛,充滿期待地問她。&ldo;我猜呀……&rdo;尤可意假裝苦惱地皺起眉頭思索一陣,然後眉頭一鬆,&ldo;啊,想起來了!你念的是晏殊的詞,對不對?&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