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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都這麼說了,尤可意感激地笑了,也不再推辭,點點頭和他一起走向了那些人。這種場合並沒有尤可意想象的那麼功利化,至少她與章潤之的朋友一起交談的十來分鐘裡,都只感受到了對方的風趣幽默。懂舞蹈的人是真的對此感興趣,問題接二連三;不懂舞蹈的人就很耐心地聽著,偶爾用欽佩的眼神望著她,點頭致意。藝術宮的創始人是個老先生,以前在軍樂隊裡吹薩克斯,後來又在藝術宮表演過鋼琴、小提琴。很難想象一個人可以同時精通這麼多樂器,而最難能可貴的是他並不像人們普遍認為的藝術家那樣自命不凡、清高自傲,反而謙遜和氣,說話非常詼諧。尤可意笑起來,開始覺得很享受這種與聰明人交談的樂趣。談話結束後,她感激地看了一眼身邊的章潤之,與他碰杯後小聲說:&ldo;真的很感謝你。&rdo;&ldo;謝我什麼?&rdo;&ldo;他們完全不像我想象中那樣。&rdo;尤可意喝了一口酒杯裡的酒,然後微微一愣,低下頭看,這才發現自己不知不覺從托盤裡拿出了一杯白蘭地之類的東西。她也不知道具體是什麼酒,總之口感有點烈,她的嗓子很不舒服,想著火了一樣,於是咳嗽起來,面紅耳赤地把酒杯放了回去。&ldo;怎麼了?&rdo;章潤之關切地問,見她還在不住地咳嗽,忙招來服務生說,&ldo;麻煩你拿一杯果汁過來。&rdo;片刻後,他接過服務員手裡的果汁,遞給尤可意,&ldo;喝點吧。&rdo;尤可意接過來大口大口地喝了一半,途中章潤之很體貼地幫她拍了拍背,她終於覺得嗓子舒服些了,只得又尷尬地抬頭看著章潤之,&ldo;謝謝。&rdo;章潤之哈哈笑起來,收回手,&ldo;不用這麼客氣,我以為我們已經算是朋友了,這點小事不用一直道謝。&rdo;都是小風波而已,殊不知這場景落入他人眼裡卻掀起了軒然大波。那個一身墨藍色休閒西裝的男人從尤可意踏入畫廊起,視線就不曾移開過。他並沒有像別人那樣三三兩兩地聚攏一堆交談著,而是一個人站在一幅畫作前,手執酒杯慢慢品嚐著。他的身上有一種與周遭並不相符的清冷,以至於有的人見他面生,想上來攀談,卻又遲疑於他看起來並不容易接近。他看著尤可意穿著一身精緻的小黑裙像只精靈一樣步伐輕盈地踏入畫廊,亮晶晶的眼眸裡盛滿了月光;他看著她獨自一人流連在那些雅緻的裝潢前,好奇地想要伸手去摸一摸,卻又礙於場合忍住了;他看著她微笑頷首,與章潤之一同加入了對話,笑得像個滿足的孩子一樣;他看著她喝了杯烈酒咳嗽起來,章潤之顯露出了無限關切,甚至伸手在她的背部肌膚上輕輕拍著,一下一下……嫉妒的怒火一路瘋狂燃燒,將他的理智都燒得沒有了。他緊緊地握著手裡的杯子,幾乎感覺到那隻脆弱的玻璃杯就快要被他捏碎,惴惴不安地在他手心掙扎著。這一刻他才意識到,其實他仍然沒有死心。這些天一直告訴自己,既然她都已經讓過去徹底過去了,他又為什麼還要念念不忘、苦苦糾纏呢?他不應該再去找她的。當初千算萬算,算到了自己也許會一無所有,又或者功成名就;算到了他們可以再續前緣,又或者永不相見……可是算到了所有,也沒有算到這樣的結局。他功成名就地想要回來再續前緣,結果她卻另有新歡,早已認定了與他會永不相見。嚴傾靜靜地站在那裡,感受著心裡的翻天波瀾。他是一個不信命的人,可是事到如今又有什麼是可以相信的?他錯在對自己太有信心。尤可意因為人生地不熟的,所以一直與章潤之在一起,直到章潤之的朋友之一忽然興致勃勃地走過來,對著他肩膀一拍,&ldo;潤之,介紹個人給你認識!&rdo;章潤之問:&ldo;誰啊?&rdo;&ldo;跟我來了你就知道了!&rdo;那人還神神秘秘的,看著尤可意也在場,於是禮貌地邀請說,&ldo;尤小姐也一起過來吧!&rdo;是如此尋常如此不起眼的一次邀請,和任何諸如此類的場合都沒有什麼差別。尤可意並沒有多想,在章潤之的鼓勵之下也就跟著一同過去了,然而穿過華衣人群后,她漫不經心地抬頭一看,在看清眼前的人後,就徹底僵在了原地。章潤之的朋友興致勃勃地上前介紹道:&ldo;這位是嚴傾,路達西南分部的銷售總監。&rdo;因為尤可意在場,擔心她有些不明白,所以他解釋得清楚了一些,&ldo;路達是國內數一數二的運輸公司,近年來勢頭非常好,在行業裡極具競爭力。&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