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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莉無趣地道別後就拿著電影票走了。尤可意心裡喜滋滋的,低下頭來看著自己比對方小那麼多的胸,又有點發愁。而今在車裡聽嚴傾提起討人喜歡的話題來,她忿忿地說:&ldo;還說自己不討人喜歡!去上海出個差也能招蜂引蝶的,這還不算討人喜歡?&rdo;嚴傾想了想,認真地說:&ldo;那以後我穿難看點,頭髮也弄糟糕一點,最好看上去醜得不能見人,這樣就不會有人喜歡我了。&rdo;尤可意噗地一聲笑出來,&ldo;你說真的?&rdo;&ldo;真的。&rdo;&ldo;別人笑你怎麼辦?&rdo;&ldo;那我管不著。&rdo;他側過頭來朝她眨眨眼,&ldo;全世界都笑話我也不要緊,我只需要一個人喜歡我就行。&rdo;尤可意又說不出話來了。她知道他是認真的。他就是這麼死心眼的人。這麼多年了他還用著那款老式的諾基亞手機,顏色都已經褪了,卻依然沒有換過。在上海的時候她拿過他的手機玩遊戲,翻到聯絡人的名單時,除去工作需要,幾乎沒有一個朋友,所有名字後面清一色地標註著職稱,比如經歷,比如副總,比如主任,比如……就是沒有一個屬於私人圈子的名字。他的相簿沒有任何新的照片,最近的一張照片時間停留在四年半以前,還是他們在吳鎮的時候一起照的。他的身份變了,穿著變了,前途變了,人生變了。可是他的心沒有變。他還是嚴傾,那個簡簡單單的嚴傾,除了一顆從來沒有變過將來也不會改變的心,別無他物。尤可意想到這裡的時候有點想哭,因為人這輩子能遇見幾個在不知道未來方向時也依然死心塌地只惦記著她的人呢?他從來就沒有想過要跟別人在一起。他從來沒有去考慮過如果五年後他們沒有走到一起,他該怎麼辦。她忽然開口問嚴傾:&ldo;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五年之後,你還是一無所成,那該怎麼辦?&rdo;嚴傾閉口不談。她伸手拉了拉他的衣角,&ldo;跟我說說好不好?&rdo;他嘴唇緊抿,過了半天才說:&ldo;不敢想。&rdo;簡短三個字,說得尤可意很心疼。他也會怕,他並不是那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嚴傾,遇見她以後,他就忽然有了軟肋。她在一個紅燈口把頭靠了過去,閉著眼睛輕聲說:&ldo;不要怕,以後我會保護你。&rdo;嚴傾側過頭來看著她,頭一次沒有大男子主義地反駁她,而是微微笑著點頭,&ldo;好,我等你來保護我。&rdo;他的眼神亮晶晶的,像是星星一樣。一如初見時分,在那個風雨飄搖的夜晚,唯有這樣一雙眼睛好看又明亮,散發著溫暖的光。祝語看見嚴傾的時候,表情幾乎可以用錯愕來形容,原本興沖沖地來給女兒開門的模樣頓時沒有了。尤璐一家三口已經到了,嘟嘟一邊啃蘋果一邊跑來迎接小姨,跑到一半看見了門外的陌生叔叔,腳下一停,&ldo;咦,我小姨呢?&rdo;尤可意從嚴傾身後鑽出來,&ldo;小姨在這裡。&rdo;頓了頓,視線對上祝語,她有些忐忑,卻仍然伸手握住嚴傾的手,笑著叫了一聲,&ldo;媽。&rdo;嚴傾也叫了一聲:&ldo;阿姨,你好。&rdo;視線停留在兩人緊緊相扣的手上,祝語的表情變化萬千,最後眼神沉了下來,退到了大門邊上,給他們讓出一條路。她說:&ldo;飯已經好了,進來吧。&rdo;她甚至親自從鞋櫃裡拿出了一雙客用男士拖鞋,擺在了嚴傾腳下。這頓飯吃得停沉重的,祝語一直沒說過話,尤璐一家三口和父親一直打圓場,說些有的沒的,努力營造一種其樂融融的氣氛。尤父在桌下拍了拍妻子的手,然後搖搖頭,讓她不要這麼如臨大敵。飯後,祝語破天荒地開了口,&ldo;既然來了,多坐一坐吧。&rdo;嚴傾點頭,&ldo;好。&rdo;她又說:&ldo;會下象棋嗎?&rdo;嚴傾點頭,&ldo;會。&rdo;&ldo;那行,下一盤。&rdo;尤可意很擔心,因為母親的棋藝很好,這麼多年在家沒事幹就琢磨這個去了。結果‐‐第一局,嚴傾:&ldo;將軍。&rdo;第二局,嚴傾:&ldo;將軍。&rdo;第三局,嚴傾:&ldo;將軍。&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