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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是真遲鈍。祝清晨也懶得點破,人家的私事,她cha什麼嘴,索性換了個話題,&ldo;你是做什麼的,方便問嗎?&rdo;三個同事,兩男一女,一起來以色列旅遊?還租了個房?不可能。薛定笑了笑,&ldo;你看我是做什麼的?&rdo;祝清晨瞧瞧他這一身精瘦勻稱的肌ròu,&ldo;搬磚的?&rdo;他都懶得搭理她。她又想起他救人的時候身手利落、敏捷矯健的模樣,笑道:&ldo;總不能是維和部隊,太陽的後裔吧?&rdo;男人輕笑兩聲,抬頭看她,&ldo;說對一半。&rdo;祝清晨一愣。片刻後,薛定攤手,&ldo;我像個士兵,區別在於手裡沒槍。&rdo;他說這話時輕描淡寫,眉眼帶笑,那笑意比窗外熱烈的日光要清淡許多,可又讓人覺察出一點自豪,和一種濃烈的、不可一世的氣魄。要等到很久以後,當祝清晨偶然翻起一本書,才知道那一天他說過的話來自一位著名的戰地記者。到那時候再回想起這一天他說這話時的模樣,一切仍然歷歷在目,她幾乎要忍不住笑出聲來。自大的男人。可自大得很討人喜歡。而站在病房的當下,祝清晨依然雲裡霧裡,&ldo;所以你到底幹嘛的?&rdo;身後傳來輪椅擦過門框的聲音。她回頭。喬愷已經推著輪椅走了進來,積極主動地替薛定回答了這個問題,&ldo;我們啊,我們是搞大新聞的!&rdo;祝清晨笑了,&ldo;搞大新聞的?&rdo;下一秒,頓悟,&ldo;記者?&rdo;喬愷把輪椅穩穩當當停在病c黃旁邊,頭一點,抬首挺胸道:&ldo;記者中的戰鬥機,戰地記者!&rdo;語氣裡帶著由衷的自豪感。趁著祝清晨發愣時,他又轉身去扶薛定,&ldo;可以走了。&rdo;薛定皺眉,&ldo;不坐輪椅。&rdo;&ldo;不坐輪椅怎麼走?大哥你將就一下吧,總不能讓我揹你出去吧?&rdo;薛定臉色很臭,&ldo;又沒殘廢,坐個屁的輪椅。我能走。&rdo;他硬撐著坐起身來,眉頭蹙得像是打了結,還非得站起來走路。喬愷拿他沒辦法。看樣子也是平常事事聽他的,如今人就是受傷臥c黃,也沒法硬起起來做一次主。祝清晨看不下去,快步走到c黃邊,接替了喬愷的位置。一把撈起薛定的胳膊,扶著他站了起來。薛定還沒開口說謝謝,就被她在雙膝後方不輕不重一頂。悶哼一聲,不由自主跌坐在輪椅上。一系列動作快得叫人措手不及,眨眼間那個死活不坐輪椅的人就已經乖巧地端坐其上了。喬愷都看傻了。&ldo;厲,厲害啊……&rdo;而祝清晨呢,面對薛定危險的眼神,她大嗨嗨地笑了,鎮定無比解釋了句:&ldo;嗨呀,腳滑。&rdo;腳滑?滑到不偏不倚頂在他膝蓋後面?薛定屈ru地坐在輪椅上,沒吭聲。祝清晨用腳趾頭想想都知道,他肯定在心裡罵她,當下拍拍他的肩,&ldo;都傷成這樣了,還講什麼傲氣啊!病人是沒有形象的。&rdo;薛定還是沒說話,慢慢抬眼看她,面無表情。病房裡陷入尷尬的沉默。喬愷一臉想笑又不敢笑的表情。直到喬羽出現在門口,&ldo;已經辦好出院手續,可以走了。&rdo;她大大方方從祝清晨身側cha了進來,站在輪椅後方,承擔起了推薛定出院的任務。喬愷也終於撲哧一聲笑出來。喬羽有些困惑,&ldo;笑什麼呢?&rdo;沒人回答。輪椅上,薛定側頭看一眼祝清晨,唇角微揚輕描淡寫說:&ldo;很好,我記住了。&rdo;喬羽又問:&ldo;記住什麼了?&rdo;依然沒有得到回答。推著薛定出門,她回頭看了一眼幾步開外跟上來的祝清晨,悶悶不樂地收回視線。女人的本能告訴她,祝清晨對她有威脅。所以車行至半路,當她得知在證件補辦期間,祝清晨要住進薛定家裡時,幾乎是錯愕地問出了口:&ldo;那怎麼行?你們又不熟,都是青年男女,住在同一個屋簷下……&rdo;喬愷就坐在她身側開車,一個眼神及時制止了她繼續往下說。喬羽也察覺到自己失言,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