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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不冷。&rdo;她抬頭看他,仍在笑。還說不冷。鼻子都通紅了,手也冷得嚇人。薛定把大衣給她攏好,看她像是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想笑,又忍住了,一邊拉著她回屋,一邊板起臉數落她:&ldo;傻不傻?穿成這樣跑到外面吹風,真覺得自己身強體壯、健碩如牛?&rdo;被拉進屋來的人也不生氣,在關上門的一瞬間,忽然將他拉回來。翻身就將他抵在門上。他太高,她太矮,不止二十公分的差距害得她必須踮腳仰頭,才能湊近他的面孔。祝清晨那過分an的一面又出來了。&ldo;只是想確定‐‐&rdo;她仰頭,離他近到再往前幾厘米,就能唇挨著唇,&ldo;今晚不是做夢。&rdo;薛定低頭看著她,不置一詞。而她笑得像只偷腥的貓,踮腳就要去親他。就差那麼一點點了,憑空而來的大手倏地拎住她的衣領,將她拉開了。薛定抽身而出,瞥她一眼。&ldo;祝清晨,我知道你常常搞不親自己的性別。但有一點,你要牢記‐‐&rdo;話音剛落,他將她反壓在門上,以身高優勢擋住了燈光,讓她完全陷入陰影之中。俯身吻她之前,他說:&ldo;我是男人。這種事情,讓我主動。&rdo;搞不清這天晚上到底親了多少次,時間長達多久。也真是離奇,原以為接吻不過是愛/欲的前奏,卻不知除卻身體的交融,單單是唇與唇之間的交流,都能讓人著迷到忘記時間的流逝。在院裡時,祝清晨曾說這一夜,他有兩個瞬間想吻她。這話不對。因為自打她出現在衚衕裡、大門外,他就無時無刻不想這麼做。薛定必須拿出無比堅毅的意志,才強忍不把祝清晨就地辦了,轉而將她拎進客房,&ldo;睡覺。&rdo;偏那女人不斷提起要ròu償。薛定皮笑ròu不笑,&ldo;一夜春宵值三十萬,這麼貴的ròu,我睡不起。&rdo;不是他保守,也不是他正人君子。他與她情況特殊,吻了她已是衝動至極的事,旁的更親密的舉措,至少應當留在正式確認這段關係後。一牆之隔,兩人各自入睡。祝清晨望著天花板謀算未來,薛定在黑暗裡睜眼沉思。她想‐‐他應該不會一晚上過去就賴賬吧?如果他真賴賬了,她就告訴他,人的上皮細胞一直處於不斷更新的狀態,每一天都是她的初吻,他必須負起責任來!他想‐‐糟了,大概真的要妥協了,那女人烈性得像團火,不達目的誓不罷休。那就不管不顧陷進去吧,帶著他的女戰士,哪怕自私,哪怕有朝一日會後悔,也一起奔赴那片黃土地,共度這段不知長短的日子。若她哪天后悔了,他再放她走。她想‐‐親也親了一晚上,怎麼臨門一腳就是不踢進來?難道是她不夠有女人味?糟糕,他老說她像個男人。真的很像嗎?祝清晨低頭,在被窩裡窸窸窣窣摸摸自己的胸,人說時間就像□□,擠一擠總會有的。她這程度,不用擠都有,應該不至於像男人啊……他想‐‐真沒見過那麼不矜持的女人,動不動就要ròu償。翻個身,知道她就在隔壁,一牆之隔,也不知睡著了沒。腦中隱約浮現出幾個畫面,當初在以色列時她在浴室凍僵了,他將她渾身光/裸抱進懷裡,透明的水珠從她眉間髮梢滾滾而下,一路蔓延……停。真他媽要了命。兩人各懷心思,都沒能立馬睡著。直到薛定聽見牆壁上忽然傳來篤篤兩聲,祝清晨在那頭輕輕敲著。老房子不隔音,哪怕隔著一堵牆,聲音稍微大點,就能將隔壁的聲音聽得一清二楚。薛定問她:&ldo;還不睡?&rdo;祝清晨的聲音裡帶著笑,&ldo;你不也沒睡?&rdo;&ldo;就要睡了。&rdo;&ldo;我也一樣。&rdo;&ldo;那你敲什麼?&rdo;她頓了頓,笑意漸濃,&ldo;跟你說晚安啊。&rdo;薛定無聲地嘆口氣,知道自己大概要全面繳槍投降了,閉了閉眼,也跟著輕笑兩聲,&ldo;晚安,祝清晨。&rdo;上一秒的不安與彷徨,因為一句晚安,悉數散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