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堪堪說出兩個字,話端被人接過。身後的男人驀然收緊雙臂,聲音低沉而篤定。他說:&ldo;因為你知道,是我非你不可。&rdo;被窩裡的女人倏地睜開眼睛,看著黑暗裡的病房。後腦勺傳來他似是嘆息一般的聲音。他抱著她,湊過來親她的頭髮,親她的耳朵,最後停在她耳畔,用極輕極低的聲音對她說:&ldo;祝清晨,矛盾很多,阻礙很多,分歧很多,危險很多。但你已經來了,就不許再回頭。&rdo;他像個孩子,賭氣不肯答應她的要求,卻又這樣磨人地說著叫人不得不妥協的話。他說:&ldo;我答應你儘量不受傷,下次再有人扔□□,我拿喬愷當擋箭牌。&rdo;她悶聲笑了。他鬆了口氣,聲音逐漸柔軟下來,&ldo;笑了就代表不生氣了。&rdo;祝清晨慢慢地嘆了口氣,轉過身去,看他在黑暗裡也依然亮而溫柔的眼睛,&ldo;如果再發生這樣的事,你可以不告訴我。&rdo;他一頓。下一秒,她神色清明地望著他,&ldo;你可以什麼都不說,保持沉默就好,但你不能說謊騙我。&rdo;窗外是雨水沖刷屋頂與大地的聲音,喧譁熱鬧。祝清晨望著他,聲音很輕,卻又無比清晰抵達耳低,砸進他心裡。她說:&ldo;薛定,我比你想象中更堅強,我不怕受傷,只怕看不見真相。&rdo;伸手摸他的眉,慢慢地沿著那乾淨的弧線滑至眼角。她湊上前,親親他的眼睛。&ldo;讓我陪你,樂要一起樂,痛也要一起痛。&rdo;他在黑暗裡與她對視片刻,終於點頭。&ldo;好,我答應你。&rdo;再有下次,保持沉默,也不再說謊。他知道,她是絞盡腦汁、費盡力氣,才終於找到一個折中的解決辦法,橫亙在他們之間數不清的矛盾與分歧點,也終究需要一個一個去攻克,艱難摸索。滂沱雨夜,他與她相擁而眠。室內一片昏暗,只有走廊上的燈光透過門上的窗格照進來,孤零零一縷,悄無聲息。無光的醫院不再白茫茫一片,可因為那相擁而眠的身影,卻比任何一刻都更像天堂。薛定將祝清晨圈在懷裡,低頭看她,就在她幾乎閉眼睡去時,低聲說了一句話。那三個字是眾多電影小說裡出現頻率最高的告白語,卻也是他成長至今都難以啟齒的話。許是性格內斂,懶於言辭,他從不輕易對人剖析內心、訴說感情。就連與她從相識走到相愛,也總是她追在後面,他只是無聲張開雙臂,慢慢接納了她。於是那三個字,那俗不可耐的三個字,他也一次未說。然而此刻,前所未有的衝動驅使著他,他把下巴抵在她柔軟的頭髮上。窗外沒有溫柔月光,他們也並沒有在一個多麼平和愜意的場所,空氣裡甚至有清晰可聞的消毒水氣味……這個叫做醫院的地方,沒有半點浪漫之處。但那又有什麼關係?他低頭看著她,於是窗外消失的月光悉數浮現在眼底。他抱著她,抱著他的星光萬千,說:&ldo;祝清晨,我愛你。&rdo;作者有話要說:猝不及防更新了,並且完全是顆糖。驚喜不驚喜?意外不意外?攤手,理直氣壯索要親親和誇獎=v=! 薛巨人和喬巨人一週多的時間,一晃眼就過了。人在醫院, 彷彿察覺不到時間的流逝, 唯獨望向窗外時, 能感知到黑夜與白晝的交替。醫院裡有祝清晨照料薛定,喬愷偶爾來。但兩人都寧願他乾脆別來。事情是這樣的,喬愷當晚就回了民宿, 敲響童豔陽的大門。童豔陽居然大大方方開了門,只可惜兩人談了好一陣,最後不歡而散。等到第二天, 喬愷氣消了, 又殺上門去,這才發現童豔陽已經走了。屋子大門開著, 鑰匙掛在門把上。童豔陽在桌上留了張條:房子我續了租, 三個月,你繼續住著沒問題。對面那兩個整天膩膩歪歪,估計你也不想湊過去當電燈泡, 所以放心住這吧。多的話也不知道該說點啥, 總之你人很好, 身在以色列,別光顧著當個熱血青年, 也要注意安全。拜拜!喬愷簡直氣炸了。可他不是祝清晨,自由職業,想去哪就去哪,千里追夫也能說走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