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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終於空出來的心房忽然之間多了點什麼。他細細分辨,卻只聽見胸腔裡傳來一下一下劇烈的跳動聲。低頭,看著懷裡那顆被雪花沾染的腦袋,黑漆漆的發頂柔軟到不可方物。他忽然很想低頭將唇瓣貼上去。這個姑娘。這個姑娘外表堅硬,內心卻天真而柔軟。他想親親她,謝謝她的感同身受,謝謝她的無聲安慰。作者有話要說:心動真是一件無比美好的事,讓我也在這樣的場景裡跟著動心,跟著難過,然後又跟著雀躍起來。回頭看看,發現我並沒有寫過一見鍾情,所有的故事都有些慢熱,相愛總有一個很長的過程。但這樣的細水長流也讓我深陷其中,像是陪著他們談了一場風花雪月的戀愛。☆、餘田田把頭埋在陳爍的懷裡,面頰貼在他柔軟馥郁的毛衣上。她哭得臉都花了,蹭得他衣服上都是淚水。陳爍就這麼慢慢地,慢慢地低下頭去。然後慢慢地,慢慢地收緊了環住她的手臂。他離她很近了,近到可以聽見她的嗚咽聲,可以聞見她身上淡淡的洗髮水香氣。只要再近一點點,他就能如願以償親到她柔軟漆黑的發頂。可就在這個時候,他猶豫了片刻,也只是片刻功夫,懷裡的人忽然抬起頭來。&ldo;那,那熹熹她……&rdo;他的動作停在了半空。餘田田並不知道此刻的他想要做什麼,只是睜著被淚水浸漬過的眼睛看著他。問他陳熹怎麼樣了。陳爍抬起頭來,一點一點重新拉開了距離。&ldo;熹熹她……&rdo;他才剛說出一個開頭,餘田田又像後悔了似的,飛快地打斷他,&ldo;不說這個了,我們不說這個了!&rdo;她眼睛紅紅的看著他,懊悔不迭。她怎麼會問出這麼愚蠢的問題呢?根本不應該問的!可陳爍卻伸手碰了碰她的睫毛,用指尖接住了那顆搖搖欲墜的眼淚。頓了頓,他說:&ldo;餘田田,你不要胡思亂想,熹熹沒有死。&rdo;餘田田呆了幾秒,然後忽然間如釋重負,就好像整顆心都從半空踏踏實實地落了地。她擦擦眼淚,想要給他一個笑容,卻聽見他說:&ldo;可是她的脊椎神經出了問題,站不起來了,因為脊椎受損影響到了全身的運動神經,雙手的知覺也不再靈敏。&rdo;&ldo;……&rdo;&ldo;因為我沒有及時衝出門去攔住她們,因為我遲了一步,所以我媽死了,而熹熹這輩子再也不能畫畫了。&rdo;餘田田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了。她想起了在空中花園時他給她說的那些故事,故事裡有一個從小就想當畫家的小姑娘,揹著小小的畫板每天去學畫,風雨無阻。她曾經追問他那陳熹後來成為畫家了嗎,他沒有回答,她也就被別的話題沖淡了好奇心。而今。而今她終於明白了他避而不談的原因。天空因為下起雪來,灰濛濛的一片。寒風呼呼地颳著,把溼潤的雪花吹得肆意飛舞。陳爍靜默地坐在那裡,面上沒有多餘的表情,眼睛也灰濛濛的,透不進一點光線。餘田田小心翼翼地伸手拂去陳爍眉毛上沾染的雪花,然後對他說:&ldo;陳醫生,我冷。&rdo;他對上她的視線,看見她擦擦眼淚,笑著對他說:&ldo;陳醫生,可不可以帶我回你家,給我泡杯熱咖啡什麼的?我冷得不行了。&rdo;他不懂她為什麼忽然之間就轉移話題了。可是看她鼻尖耳朵都被凍得紅通通的模樣,他心裡驀地柔軟了幾分。&ldo;好。&rdo;踏進陳爍的家門時,一條黑影哧溜一下從屋子裡躥出來。餘田田看著那隻搖著尾巴前來迎接主人的狗,想跟它打聲招呼,但是又不太記得它的名字了。它叫什麼來著?她模模糊記得好像是……&ldo;你好,香腸。&rdo;她彎下腰去想要摸摸金毛的腦袋。被她稱為&ldo;香腸&rdo;的狗一臉嫌棄地閃了過去,後退兩步,一臉警惕地盯著她。在她背後的陳爍糾正她:&ldo;不是香腸,是熱狗。&rdo;餘田田有點尷尬,&ldo;香腸和熱狗不也差不多麼。&rdo;&ldo;嗯,差不多。&rdo;陳爍把拖鞋給她拿出來,&ldo;就是一個具有中華鄉土氣息,一個具有國際都市風格。&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