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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嬪妾也是。&rdo;她如是說,&ldo;嬪妾想要陪在皇上身邊,並非因為您是皇上,而是因為……&rdo;見她遲疑了,顧淵勾起唇角,&ldo;因為什麼?&rdo;&ldo;皇上要先答應嬪妾,不能生氣,也不能治嬪妾的罪。&rdo;她微微抬起頭來,發頂的柔軟髮絲弄得他下巴有些癢。&ldo;朕答應你。&rdo;他在她發上親吻了一瞬。於是容真放心了,就這麼認真地望著他,小聲道,&ldo;因為……因為您是顧淵。&rdo;哪怕知道既然她說了剛才那番不讓他治罪的話,就肯定是要說些不敬的話,可他無論如何也沒想到這個素來乖巧沉穩的女人竟然敢對自己直呼其名。他眼神一沉,就這麼直直地看著懷裡的人,對方的眼眸由認真慢慢地開始變質,有了忐忑,有了擔憂,有了恐懼,還有一抹不易察覺的失落。嘴角驀地揚起,他終於露出一個堪稱溫柔的笑容,一邊抬手揉著她的發,一邊搖頭嘆道,&ldo;朕實在不知該說你膽大包天還是心直口快……&rdo;他黑黑的眼眸裡也有了些許笑意,這是自他即位以來,頭一次有人對他直呼其名,可是他卻並沒有被冒犯的感覺,反而多了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在胸腔裡緩緩升騰。這個女人和別人不同,他一直就知道……容真也如釋重負地笑起來,看似欣喜又不好意思,心裡卻紮紮實實地鬆了口氣。天知道這個舉動有多冒險,她只能感謝上蒼眷顧,總算叫她賭贏了,若是顧淵真要追究,恐怕她把這條命賠進去也就差不多了。只是捨不得孩子套不著狼,想成功贏得帝王的心,就須得勇於冒險。她一邊笑一邊把頭埋進他懷裡,這樣的舉動看似柔情蜜意至極,可在他看不見的那雙眼眸裡,有的東西卻深沉得似有大霧籠罩。低劣的騙子欺騙他人財物、名利,可是她欺騙的卻是帝王的感情,這樣算不算是一個高階的騙子呢?高階,大氣,上檔次。只是溫情脈脈地環住她的腰的人,此刻本該溫柔繾綣的目光裡卻也並沒有幾分柔情。顧淵平靜地看著懷裡的人,沉鬱狹長的雙眸裡卻似是在謀算著什麼,明明眼珠裡倒映著容真的影子,那眼神卻像是穿過了她,看到了別的什麼。還剩一天半。☆、。祈福一馬車晃晃悠悠地行了不知多久,終於在入夜之時停了下來。容真拉開簾子瞧了瞧,外面已是夜幕低垂,一片平坦的糙地出現在眼前,侍衛們三三兩兩聚在一塊兒搭著帳篷,看來車隊是打算在這裡紮營休息一夜了。閒雲從後面的馬車裡跳了下來,見容真與皇上在一塊兒,也就遠遠地站在那兒,沒有走近。因著大夥都在搭帳篷,顧淵走到了容真身後,含笑問了句,&ldo;坐了一天的馬車,累了沒?&rdo;容真搖了搖頭,&ldo;能與皇上這樣待一整天,哪裡會累呢?&rdo;&ldo;原來朕的容嬪也會說俏皮話。&rdo;他失笑,朝不遠處的山丘看了看,&ldo;既然不累,那便陪朕走走吧。&rdo;見主子要走遠,鄭安和閒雲都趕了過來,顧淵回頭說了句沒事,要他們遠遠地跟著就行,不必走近。於是兩人就這麼朝著山丘走去。郊外的風呼呼地吹著,沒有樹林遮掩,寒風肆無忌憚地刮在面上,腳下茂盛的青糙也隨之飄搖。天上的一輪彎月清淺明亮,朦朧月光將這荒郊照得十分柔美。顧淵側頭看著她,&ldo;冷麼?&rdo;容真搖搖頭,回以一個微笑,&ldo;不冷。&rdo;&ldo;那朕給你講個故事吧。&rdo;他好像忽地心血來潮,眼神裡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光芒。&ldo;嬪妾洗耳恭聽。&rdo;於是他開始難得地講起故事來,聲音低沉悅耳,很是好聽。&ldo;有一個孩子出生在富貴之家,母親是個溫柔美好的女子,父親是個瀟灑風流的公子哥。他剛出生時,父親和母親的關係還很好,他活在眾人的欣羨裡,雖不懂何為含著金湯匙出生,卻要什麼有什麼,身邊的人對他也是恭敬有加。&rdo;&ldo;只可惜好景不長,在他兩歲那年,父親有了別的女人,於是來母親那裡的次數越來越少,到最後索性再也不來了。&rdo;他的聲音一直平靜溫和,像是在講述一個聽過很多次的故事,與自己沒有半分關係,因此不動感情,也不露聲色,&ldo;這個父親是個風流多情的人,喜歡孩子的母親時,恨不得將她寵上天,而終於將她拋到腦後時,又對別的女人寵愛到無以復加的地步。而父親的新歡以及其他妾室對於這個曾經十分受寵並且生下了孩子的女人可謂是眼紅至極,在父親寵著她時尚不敢做什麼,可如今她失了寵,就成了眾矢之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