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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事實證明,她們確實無須慌張。沈芳儀復寵後的第三日,皇上又連著兩日去了沐貴妃的汀竹宮,白日裡賞賜也是源源不斷,又一次證明了沐貴妃的經久不衰以及盛寵綿延。而又過了幾日,皇上仍是再一次去了惜華宮,哪怕敬事房這日並沒有把容真的牌子遞上來‐‐因為她來月事了。但這也阻止不了皇上去惜華宮的決心,畢竟他不是腦子裡只想著男歡女愛的皇帝,哪怕什麼也不做,能見著他的小姑娘也是開心的。況且他已經這麼多日沒有去看過她了,一直留宿在別的女人宮裡,想必容真心裡也不好受。容真確實沒有料到皇上會挑在今日來,月事在身本就覺得不慡利,腹下墜墜的,有股難言的滋味。正百無聊賴地靠在榻上歇著時,卻忽聞福玉帶回了訊息,說是敬事房的人通知下來,皇上翻了容婕妤的牌子。她有些驚訝,說了聲知道了,便低頭繼續看書,只可惜心思不在書上,再看也看不下去。索性合上,腦子裡昏昏沉沉地想著什麼,最後因為不舒服,竟就這麼倚在靠枕上睡去。閒雲知道她前段日子受了寒,眼下月事來了必定不舒服,也不吵醒她,只是又去添了個暖婆子過來,輕手輕腳地幫她塞進被子裡,好讓她暖著。這一個盹兒一直持續到黃昏時分,她暈沉沉地睜開眼來,竟然發現自己靠在皇帝的旁邊,她躺著,而皇帝靠在榻上,正在看她先前看的那本書。她動了動,於是察覺到小腹上的那隻手,原來後半覺睡得如此舒適,是因為有一隻溫暖的手掌在源源不斷地給她傳遞暖意。顧淵側過頭來,淡淡地問她,&ldo;醒了?&rdo;她嘴角一動,&ldo;沒有。&rdo;&ldo;朕倒是不知你睡著了也能說話。&rdo;他也揚起唇角。&ldo;是夢話。&rdo;她洋洋得意。&ldo;不貧嘴了。&rdo;他含笑睨她一眼,&ldo;不過,你方才確實說了夢話。&rdo;這下子輪到容真傻眼,&ldo;嬪妾說了什麼?&rdo;他沉吟片刻,&ldo;你哭著要朕不要寵幸別人,不要離開你。&rdo;&ldo;皇上騙人!&rdo;容真不假思索地否認,滿臉通紅地望著他,可是片刻之後,心虛的表情露了出來,她遲疑著問他,&ldo;……是真的?嬪妾真的,說了這話?&rdo;她的眼裡透露著驚慌的模樣,半信半疑地望著他,生怕這是事實。顧淵一下子失笑,不知該說什麼才好,哪怕這只是他隨口胡謅的,但看她這模樣,根本就是被說中了心事。他低下頭去看著她腹部,他的手還溫熱地放在上面,像是暖源一樣釋放者熱,&ldo;好些了麼?&rdo;約莫是閒雲跟他說了自己的不適,容真有些窘迫,微微紅了臉,別開目光答了句,&ldo;好多了。&rdo;她害臊的模樣很乖巧,秀氣的側臉在黃昏落日的籠罩下散發著朦朧的光芒,又因為色澤的原因,顯得很溫暖,很美好。顧淵笑了,她就是這樣的,光是叫人看著都會覺得日子安謐溫馨得不像話,遇見她以後,皇宮裡終於也有一處像家的地方了。每每來到這兒,就像是回了家,有一個溫柔生動的小妻子等著她,並不把他當成皇帝,而只是個尋常人家的丈夫。他問她,&ldo;這些日子……你可怪朕?&rdo;容真遲疑地看他幾眼,然後點了點頭,&ldo;怪。&rdo;顧淵一時無語,這麼誠實的回答不在他的預料之中。然後容真輕輕摸了摸他的臉,從眉眼到唇角,從鼻樑到下巴,充滿眷戀地說,&ldo;作為一個女人來說,嬪妾自然不希望您去別的女人那兒;但作為皇上的妃嬪來說,嬪妾也知道這是理所當然的事。&rdo;他拉住她的手,貼在唇邊親了親,&ldo;朕就愛你這誠實勁兒,坦白又直率,不會裝大度,也不會使性子。&rdo;容真笑起來,&ldo;皇上別給嬪妾戴高帽,您今兒這麼說了,那嬪妾明兒要是裝大度或者是小性子了,是不是就得做好您一輩子不來這惜華宮的準備了?您倒是好心機,先把話給撂這兒了,叫嬪妾想做點什麼都得顧忌著。&rdo;她理直氣壯地數落他,卻叫他樂得笑出了聲,一邊搖頭一邊嘆氣,&ldo;朕的容婕妤這樣聰明,叫朕想耍點心眼都不成,實在是惋惜。&rdo;&ldo;您當真想跟嬪妾耍心眼?&rdo;容真倏地坐直了身子,嚴肅地盯著他,&ldo;皇上,嬪妾不圖您日日來惜華宮,也沒指望成為您獨寵的物件,或者像沐貴妃那樣盛寵不衰的主兒。但嬪妾自問對皇上掏心掏肺,也只盼著您對我也坦坦白白,哪怕哪日厭倦了嬪妾,或者有了另外的姑娘,只要您一句話,嬪妾不是那種狗皮膏藥定要黏著皇上不放。&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