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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真怎會不知她是在擔心自己呢?當下也沒有鬆開她的手,只是失笑地嘆口氣,&ldo;難為你陪我一起受這罪了。&rdo;閒雲搖頭,神色堅定地說,&ldo;能跟著主子是閒雲的福氣,閒雲從來不覺得是在受罪。&rdo;主僕二人正站在窗前站著說話,殿外忽然來了個人,指揮著一眾太監宮女搬了些日常用品進來。來人正是皇上身邊的萬喜,朝著容真規規矩矩地行了個禮,才笑眯眯地說,&ldo;容主子,皇上吩咐奴才送些必要的東西來,說是委屈主子了,這些日子先在這兒湊合著,過幾天就親自接主子回去。&rdo;容真淡淡地笑道,&ldo;說什麼委屈不委屈的呢?都是皇上的安排,我自當俯首聽命,談不上委屈。&rdo;萬喜聽出她不鹹不淡的語氣,比之從前還是要疏離些了,當下有些尷尬地摸摸鼻子,卻笑得更加燦爛地福了福身,&ldo;主子能理解皇上的一片苦心,皇上聽了必定會很高興。皇上還說了,這兩個奴才就留在這兒伺候主子,若是主子有任何需要,只需說一聲就行,他們都會立馬幫主子去辦。&rdo;容真好似有些心灰意冷,點了點頭,不在意地揮揮手,&ldo;辛苦你了,眼下我也沒帶能打賞你的東西,只能先作罷了。&rdo;萬喜忙彎腰道,&ldo;主子這是說哪裡的話?奴才是奉了皇上的旨意來給主子送東西,一點兒不辛苦,再說了,能為主子做事,奴才心裡高興還來不及,哪裡敢討要什麼打賞?就是主子要給,奴才也沒那個膽子收啊!&rdo;容真沒說話,好似倦怠了似的轉過身去不再多言,於是萬喜只得帶著一眾奴才離開了。熱鬧了片刻的大殿又寂靜下來,前一刻還倦怠不已的容真忽地轉過頭來面帶笑意地看著閒雲,&ldo;我的表現還不錯吧?&rdo;閒雲捂嘴笑道,&ldo;主子若是哪日不想待在這宮裡了,指不定還能去哪裡的戲班子混口飯吃,面部表情煽情而有張力,奴婢都快潸然淚下了。&rdo;&ldo;膽子可真是越來越大了啊。&rdo;容真笑出了聲,&ldo;直說我作到不行了就是,說什麼煽情有張力?還潸然淚下,我看你是笑得快趴下了。&rdo;她轉過頭去,看著窗外寂靜的景象,忽然有些感慨。長順的死已經過去了,珠玉的背叛也已經過去了,如今終於又回到了需要她靠自己奮鬥的時候。帝王的寵愛不能依靠一輩子,眼看著現在就已經屈於帝王權術之下了,她能經得起幾個沈充媛的詭計呢?晚些時候,萬喜回了御書房回報容真的狀況,顧淵負手立在窗前,背對大門,而萬喜一五一十地把去若虛殿的景象交代完畢。顧淵頓了頓,才問,&ldo;她精神不太好?&rdo;&ldo;是,奴才瞧著容婕妤好像有些累,不願多說話似的。&rdo;萬喜老老實實地說。於是顧淵不說話了,就這麼在窗前站了半天,才點頭道,&ldo;你走吧,朕知道了。&rdo;萬喜沒走,忽地問了句,&ldo;皇上可要去瞧瞧婕妤?她似乎……似乎有些生皇上的氣……&rdo;站在一旁的鄭安猛地抬頭瞥他一眼,動了動嘴皮子,沒發出一點聲音,只做了個嘴型,要他閉嘴,萬喜被嚇得立馬噤聲不語。顧淵好似沒察覺到這一幕,只沉默了好一會兒,才說,&ldo;朕自有分寸,你下去吧。&rdo;於是萬喜擦了擦汗,心有餘悸地退下去了。窗前的人過了片刻回到了桌前,目光靜止在桌上,那裡擺著本攤開的奏摺,上明明白白寫著:宣明十二年,江南受洪澇之災,江南太尉沈元山乘職務之便,私吞餉銀三千萬兩。宣明十三年,沈元山在江南各地購置家宅七處,分派家奴前去打理,家中飾物陳設均為珍品,其間還有宣高帝年間的古董二十三件。宣明十五年,南嶺知縣改換人選,新上任的知縣乃沈元山昔日的幕僚之一。宣明十六年……那摺子上工工整整地陳列出了沈太傅從當江南太守之時一直到今時今日的動態,各項條款再清楚不過,看得出,遞摺子的人從老早就開始調查這件事。顧淵絲毫不詫異,因為這是他親自派去著手調查的人,他不過問並不代表他不知道這些朝中重臣在皇宮以外都做了些什麼,而等到需要之時,鉅細靡遺的細節都會立馬呈上來。他面無表情地合上那摺子,&ldo;擺駕瑞喜宮。&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