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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沒說話,看著眼前這麼一出,如貴嬪的臉色要多難看有多難看。給容真難堪的是她,如今人人都反過來對容真好,皇上是,皇后也是,不用說,她面上已經被無形地打了好幾個耳光了。&ldo;昨兒臣妾在皇上那兒聽說這次祈福之行是他陪著容婉儀一同去的,想來一路上容婉儀也是費心費力地照顧著皇上,這才累了自己,身子骨都不好了。&rdo;牙一咬,她還是繼續給容真拉仇恨值。言下之意無外乎容真可是辛辛苦苦陪伴了皇上半個多月呢,沒有功勞也有苦勞,若是皇上這段日子勤奮耕耘,指不定容真肚子裡還會多出點什麼來。此言一出,大家的表情都有些變了。容真沒說話,這種時候要推脫,只會讓人覺得是在欲蓋彌彰。如貴嬪冷眼看著她,眼裡有點得意,有點報復的快意。而就在這個節骨眼上,忽聞殿外傳來通報聲‐‐&ldo;皇上駕到‐‐&rdo;伴隨著那個黃袍男子踏進大殿的還有他清淺如常的聲音,&ldo;容婉儀既要祈福,又要伺候朕,自然勞累得身子骨都不好了。相比起如貴嬪在宮裡的舒坦日子,容婉儀確實過得苦了些。&rdo;所有人都俯身行禮,而如貴嬪怔怔地站在那裡,動作比其他人都滿了一拍,面上的神情也僵住了。顧淵自大殿之外從容不迫地走進來,經過容真身旁時,扶了一把,看著她面上蒼白的顏色,心裡微微抽動了一下。他握著她的手腕,卻覺得觸及的地方纖細得驚人,於是不著痕跡地看了眼她清瘦的身子,眉心微皺,片刻之後又若無其事地撫平了那道紋路來。&ldo;皇上怎的親自來了?&rdo;皇后含笑走下來扶他上座,眼神裡安安靜靜的,正是一個皇后看見皇帝時應有的模樣,恭敬,順從,卻又不失氣度。&ldo;朕早朝過後經過這兒,就順道進來看看。&rdo;顧淵於是鬆開容真的手,攜著皇后如神仙眷侶般走到了椅子邊上。下一刻,他的眼神毫無溫度地落在瞭如貴嬪面上,&ldo;方才早朝時,朕聽聞如貴嬪的兄長在小縣城裡捐了個官,辦下的第一件案子便抓錯了人,累及無辜,害死了良民。不知如貴嬪聽說了這件事沒。&rdo;如貴嬪的臉色一下子白了,霍地抬頭看著皇上,眼裡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來。她自然知道她的哥哥做了些什麼事,可雙平縣離這裡有多遠?山高皇帝遠,辦錯案子的事情屢見不鮮,自有下面的當官的處理,也沒見皇上關心過這些事兒。如今容真病了一場,第二日這件事情就從皇上口中說了出來,還是當著所有妃嬪的面,叫她下不來臺。再說了,這件事情已經過去了一個多月,何以皇上今日才提起?說什麼早朝上聽說的,恐怕他早就心中有數,只是留著今日才提罷了。她臉色發白地站在那兒半天,顧淵瞧她不吭聲,於是喝了口若芳剛斟的茶,又不急不緩地說,&ldo;捐官之舉本就不光彩,如今新官上任三把火,結果燒錯了柴,拖累了無辜的人,這又是個什麼理?國有國法,家有家規,仗著幾分權勢便為非作歹,這種人‐‐&rdo;話音至此,茶杯砰地一聲被擱在桌上,他的聲音轉而嚴厲起來,&ldo;這種人,朕深惡痛絕,必當嚴懲。你貴為貴嬪,非但沒有好好約束家人,反而縱容他們知法犯法,幹出這等蠢事,撤掉牌子兩個月!&rdo;說完,他驀地站起身,像是火大得一刻都不想再停留,朝著外面走去。可是沒走幾步,他又猛地停下來,側過頭去看著唇角略帶笑意的修儀,&ldo;修儀心情似乎很好,看來是覺得朕的話很有意思啊。&rdo;所有人看著素來飛揚跋扈的如貴嬪當面受ru,都心情愉悅,可偏生修儀被點了名,當下神色一變,忙道,&ldo;回皇上,臣妾並無此意。&rdo;&ldo;並無此意?&rdo;他面色慍怒,森然道,&ldo;御前失儀,幸災樂禍,這就是朕的修儀?&rdo;大殿裡鴉雀無聲,只剩下他冷冷的話語在迴響。片刻之後,他一個字都不想多說,大步走了出去,再也沒回頭。皇帝匆匆而來,發了通脾氣又匆匆離去,皇后坐在那裡一言不發地喝了口茶,才淡淡地說了句,&ldo;散了吧,都好自為之。&rdo;眾人於是安安靜靜地離開了,受了責罰的兩個人走在最後。剛下臺階,修儀便回過頭去冷冷地看著如貴嬪,&ldo;自己犯了錯就算了,還連累別人,真是晦氣。&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