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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才剛走到路口,還沒來得及過街,身後就有一道熟悉的聲音阻止了我們的腳步。&ldo;祝嘉?&rdo;我一頓,和陸瑾言一起回過頭去。幾步開外,沈姿與陳寒並肩站在一起。我下意識地就把目光投向了陳寒,他目光沉沉地看我一眼,然後毫不避諱地盯著我身旁的陸瑾言。而這時候的我才後知後覺地注意到,這對金童玉女今天竟然都穿了白色的t恤,就連陳寒的牛仔褲和沈姿的牛仔裙也都是淺藍色系。我試圖告訴自己這一定是個驚人的巧合,全世界那麼多人,顏色卻只有那麼幾種,撞衫的機率可比火山爆發的機率要大多了。但我還是忍不住心一沉。他們從來就沒有對外宣佈過他們在一起,可是那麼多的巧合湊在一起,又有誰會相信他們沒有在一起呢?我甚至看見了沈姿面上的笑意,那麼刺眼,充滿了不友善的意味。我想我大概善於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不然不會覺得她從頭到腳都散發著濃濃的炫耀氣息。沈姿笑著問我:&ldo;呀,原來你也來聽音樂會了,真巧啊!&rdo;而陳寒看了我一眼,淡淡地問道:&ldo;這位是……&rdo;陸瑾言沒有說話。於是我露出一抹沒什麼誠意的微笑,介紹道:&ldo;這是陸瑾言,我的‐‐&rdo;後半句卡住了,因為我發現我貌似真的不知道該怎麼介紹他。我的什麼?我的叔叔?估計我要真這麼說了,明年今日就是我的忌日,我可忘不了剛才陸瑾言在音樂廳裡忽然翻臉的那一幕。何止是可怕兩個字可以形容!所以我乾脆就這麼戛然而止,不再往下介紹。陳寒卻好似抓住我的話不放過我似的,又冷著臉追問了一句:&ldo;你的什麼?&rdo;我憋了半天,連個屁都沒憋出來。☆、幸好沈姿上前兩步,當著陳寒的面故意說道:&ldo;肯定是嘉嘉的好朋友吧,不然不會一起來聽兩人音樂會!&rdo;兩人音樂會‐‐非常意味深長的五個字。說罷,她還笑盈盈地朝陸瑾言伸出手來,以示禮貌。那隻手修長纖細,瑩瑩如玉。我盯著她的手,腦子裡竟然不合時宜地冒出來一個念頭:這隻手就是連續考出五次一等獎學金的手,也是撕掉我的演講稿叫我為此奮鬥了兩天的手。我神色複雜地看著它,事後想起來,總覺得這時候的我表情一定十分詭異,帶著一種黃繼光捨身堵搶眼、董存瑞捨命炸碉堡的大無畏精神,一副要與它同歸於盡的意味。我以為像陸瑾言這麼懂禮貌的人,必定會溫文爾雅地伸出手來與她交握,然後用他那好聽得隨時令人懷孕的聲音說句&ldo;你好&rdo;。可是幾秒鐘後,我身側的人卻遲遲沒有伸出手來。我看見沈姿就這麼神情尷尬地把手懸在半空,等待著陸瑾言。而陸瑾言卻輕描淡寫地對我說了句:&ldo;不是說好要去星巴克吃甜點麼?再不去就晚了。&rdo;誒?我疑惑地回過頭去看著他,只看見他沉靜溫柔的容顏,和漆黑透亮的眼珠子。他把手遞給我,而我順從慣了,總是下意識地跟上他的節奏,於是也不經思索地把手放進他的手心。下一刻,他帶著我姿態閒適地過了街。我從來沒有像此刻這麼清醒地認識到,陸瑾言他帥呆了!他的老謀深算、心機深沉,他對我那些小心思的瞭如指掌、準確判斷‐‐簡直叫我由衷地想要頂禮膜拜。他的手掌寬厚溫暖,乾燥清慡,不像思媛,每次碰我的時候總是帶著涼涼的潮溼感,叫我略微不適應。走過寬闊的街道大概需要二十多秒的時間,而在這個過程裡,我絲毫沒有意識到我應該抽出手來,反而深思熟慮地想著一個問題:沈姿此刻是不是依舊維持著那個準備握手的姿勢?我忍不住彎起了唇角,直到我們已經踏上了街邊的臺階,走向半條街外的星巴克時,仍然沒有合攏它。經過路口時,轉了個彎,陸瑾言才終於放開我的手。他瞥了我一眼,&ldo;現在又是在笑什麼?&rdo;我說:&ldo;你一天到晚問我那麼多&lso;笑什麼&rso;幹嘛?你不是心理醫生嗎?就不能猜一猜?&rdo;他不鹹不淡地扯了扯嘴角,&ldo;心理醫生最擅長的不是瞎猜,是從不斷的問答中揣摩患者心理,你以為我是神運算元?&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