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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臉色沉沉地盯著我,一點也不客氣地就進了門,還順手把門帶上了。我下意識地說:&ldo;關什麼門啊?被人看見還以為我倆啥關係呢,萬一沈姿看見怎麼辦啊?&rdo;他的臉色瞬間更陰沉了。我下意識地退了兩步,讓他進屋,然後不說話了。他走到我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我,用一種嚴厲的聲音問我:&ldo;到底怎麼回事?&rdo;我抿了抿唇,&ldo;你不是都聽沈姿說了嗎?還問我幹什麼?&rdo;&ldo;我想聽你再講一遍。&rdo;他如是說。這句話叫我一下子激動起來,驀地抬頭兇他:&ldo;你少來馬後炮!罪都給我定了,當著沈姿的面電話也給我打了,人也罵完了,現在才來問事情經過?你不是都判了我死罪了嗎?午門斬首之後還能再次拷問?&rdo;他顯然沒料到我會這麼大反應,怔忡了片刻,隨即伸手來拉我,像是以前一樣。我在他碰到我之前後退兩步,又平靜下來,忽然開始長篇大論。事情就是,外研社杯是外語專業最大型權威的演講比賽。我和沈姿都是演講隊的,也都報了名,以往都是她代表學校參加各大比賽,而這一次,楊書記認為可以給別的同學一些機會,所以找了我。當我在辦公室和書記談話時,恰好有同年級的女生來找她簽字,結果斷章取義,把事情說了出去。後來不知怎麼回事,謠言就演變成了我找楊書記談話,希望能取代沈姿,得到參賽的機會。我媽是生意人,本市非常著名的明遠集團執行董事長。於是謠言不知道何時變了質,又成了我憑藉家裡的關係和手段,搶走了沈姿的比賽機會。我平靜地把話說完,看都不想再看陳寒,指著門口的方向,&ldo;你走吧。&rdo;他在原地頓了幾秒鐘,然後忽然走上前來,一把拉住我的手,把我抱進了懷裡。那是我貪戀已久的懷抱,熟悉已久的味道。我忍住眼淚,非常有力地掙脫出來,&ldo;你這個樣子,被沈姿看到了會誤會的。&rdo;他渾身一僵。&ldo;快回去吧,不然沈姿知道你來了,恐怕恨我恨得更厲害。&rdo;我勸他。陳寒看了我好半天,最終還是轉身走了。我聽見那聲關門聲,這才忍不住紅了眼睛,最後趴在c黃上時,收到了他的簡訊。&ldo;我會把事情跟沈姿說清楚的,回學校的時候注意安全。&rdo;我的眼圈又紅了。最受不了他這副老好人的樣子了,明明喜歡沈姿,卻又總是一而再再而三地對我好。我更受不了的是,為什麼明明跟我相識、被我暗戀六年的他會這麼輕而易舉成為沈姿的俘虜?偏偏是那個處處都比我好那麼一點的沈姿。我氣得索性關機睡覺,也來不及琢磨他的那句&ldo;我會把事情跟沈姿說清楚的&rdo;究竟是什麼意思。我以為他要說清楚的是我和沈姿的誤會,無論如何也不會猜到,其實他想說清楚的還有別的事情。等我從c黃上迷迷糊糊地爬起來時,腦袋暈乎乎的,轉頭看窗外,才發現天色都黑了。再開機,發現已經是晚上九點半了,老天,我居然睡了幾個小時!我吸了吸鼻子,發現有點感冒的跡象,肚子也空空的,只好拿著我媽給我的銀行卡,又揣好了房卡去樓下找藥店和餐廳。秉承肚子最重要的原則,我沒急著買藥就走進了麥當勞,都點完餐了才發現這裡不能刷卡。我一頭黑線地連連道歉,只能下樓又重新找了家看上去十分高階的餐廳,先問了門口的迎賓小姐能刷卡嗎,得到肯定的回答才進去。我也不知道我媽給的卡上有多少錢,反正按照他的習慣,肯定不會少。隨便點了幾個聽起來都很洋氣很上檔次的菜,我捧著涼涼的西柚水小口小口地吮著,東張西望,結果好死不死,叫我發現了令我震驚的人。那不是……心理學先生嗎?或者,叫他陸瑾言更恰當一些。這麼盪漾的名字,我當然是一次性就記得牢牢的了。我目不轉睛地看著靠窗的那張桌前,陸瑾言和一箇中年男人相談甚歡。之所以判斷出他們相談甚歡,是因為我注意到了他淺淺的笑容,他揚起唇角的樣子特別好看,清雋雅緻,像是春日裡抽出新綠的柳枝,清新溫柔,英俊得叫人把持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