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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臉怎麼……怎麼越來越紅了?我的嘴和大腦一向是分離的兩個器官,於是又沒頭沒腦地對他說:&ldo;陸瑾言,你很熱嗎?你的臉怎麼‐‐&rdo;&ldo;祝嘉。&rdo;他似是忍無可忍地打斷我的話,用那種謙謙公子溫潤如玉的姿態看我一眼,&ldo;你要是再多說一個字,我就把你扔在這裡,讓你自己打車回學校。&rdo;悅耳動聽的嗓音,眉眼含笑的神情,偏偏字裡行間滿滿的都是惡意與威脅。我嘴唇一動,立馬噤聲。陸瑾言把車駛進了小區,停在了樓下的車位上,然後帶著我走進了大廳裡的電梯。我忽然間好奇地問了句:&ldo;你家會不會有個女主人啊?&rdo;他淡淡地瞥了我一眼,&ldo;你以為進了電梯我就不會把你趕出去了?&rdo;得得得!我立馬又閉上嘴,在嘴上朝他比了個拉拉鍊的動作。他忍俊不禁,偏又不讓我看見他在笑,而是一本正經地把頭轉了回去。他的家在十七樓,越接近,我心裡越有種奇異的感覺,也就在這一刻,我忽然意識到其實我對他一點也不瞭解。陸瑾言,三十歲,職業是心理醫生,愛去圖書館看書。然而除此之外,我對他一無所知。我覺得我們像是認識了多年,可事實上,我們真正產生交集的日子不過短短兩個月。電梯門開了,我忽然間就愣在原地,遲遲沒有邁出去。陸瑾言回頭看著我,疑惑地問了句:&ldo;怎麼了?&rdo;我張了張嘴,想說點什麼,腳下卻非常自然地跟著他走了出去。樓道里是聲控燈,把他的影子長長地墜在地上,而因為影子的主人站得很穩,連帶著影子也沒有一絲晃動。我低頭看著那被光線拉得很長很長的陰影,忽然間又覺得安心了。陸瑾言,他和他的名字一樣令人感到沉穩放心,哪怕說不上原因,我也從心底裡覺得這個人是可以信賴的。於我而言,知道他是能令我安心的人就夠了。我跟在他身後走進了屋子,在暖黃色的燈光亮起來的瞬間,得以初步窺視到他的家。一室的淺褐色木質地板,裝潢簡單大氣,電視牆做成了復古的磚牆造型,極易令人想起歐洲童話裡的一些木屋。他蹲下身去,從鞋櫃裡替我拿了雙淺藍色的拖鞋出來,然後走到客廳去開空調。我站在原地,一邊換拖鞋一邊看著他,想著這世上原來真有這樣乾淨整潔的男人,不光外表美好,家裡也一樣明亮溫馨。我記得《那些年我們追過的女孩》裡曾經說過一句話:青春的陣痛就是,同齡的男生永遠比女生成熟得晚。而在我的印象裡也是這樣,身邊的男生大部分都是成天在cao場上打籃球,回來以後渾身溼透的那一種,髒兮兮的,身上一股味。另外,初中那會兒我當過勞生委員,也曾跟著宿管阿姨去男生寢室巡查過,那場景不用多說,簡直比八級地震後的場面還要造孽。這也是為什麼我會站在原地發起愣來,覺得陸瑾言此人太過特別,不同於我曾認識的任何一個人。可是細想之下,又覺得沒什麼好奇怪的,畢竟我的世界裡從來沒有一個大我九歲的男人以朋友亦或兄長的姿態出現過。他走到浴室外面,朝我招招手,&ldo;祝嘉,過來。&rdo;&ldo;啊?&rdo;我蹭蹭蹭地小跑過去。他踏進一塵不染的浴室,一邊指著淋浴的開關,一邊叮囑我:&ldo;這裡有兩個小標記,藍色是冷水,紅色是熱水,一會兒你洗澡的時候注意調水溫。&rdo;我點頭應聲。他看了眼我身上的那條裙子,遲疑了片刻,又與我擦身而過,我趕緊跟了出去。陸瑾言走進臥室,去衣物間拿東西,而我站在臥室門口探頭探腦的,又一次窺視到了他的私人空間。簡單的咖啡色大衣櫥,乾淨整潔的雙人c黃,c黃頭櫃上有一隻最簡單樸素的銀色鬧鐘,然後就沒有多餘的傢俱了。他從衣櫃裡拿了一件寬大的t恤給我,&ldo;穿這個睡覺。&rdo;我的臉陡然一紅,想起了很多小言裡的場景,女主角穿著男主角的衣服,然後這樣又那樣,最終發展成了滾c黃單……面頰一時之間被燒得滾燙。他走了幾步,又回過頭來疑惑地詢問我:&ldo;有什麼問題嗎?&rdo;&ldo;沒有,沒有。&rdo;我的臉越來越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