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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過了多久,陶詩終於有機會微微偏頭到一邊,用被他折磨得紅腫的嘴唇平靜地叫了一句:&ldo;祁行。&rdo;那隻手仍舊搭在她的腰間,但明顯僵硬了片刻。很快,捂在她眼睛上的手也放了下去。黑暗裡,那個男人就站在她面前,面容英俊如昨,雙唇緊抿,眼神裡是陰鬱又強勢到不容忽視的佔有慾。接觸到那雙眼睛,陶詩的心都揪了起來,很多情緒湧上心頭,她要很努力才能控制住自己想要抱他的念頭。然後她定定地望著那個男人,忽然間勾起一抹笑意,漫不經心地問了句:&ldo;祁先生怎麼跑到法國來了?難道這麼快就厭倦了祁太太,又想和舊歡浪一浪了?&rdo;那語氣輕佻又不懷好意,根本與平時的她大相徑庭。而這語氣也成功地令祁行黑了臉,他眼眸一眯,伸手捏住了陶詩的下巴,終於冷冰冰地開口說了見面以來的第一句話:&ldo;舊愛?如果你不喜歡這個稱呼的話,我不介意把它變成新歡。&rdo;陶詩誇張地笑起來,&ldo;新歡?你太太不會吃醋嗎?我以為祁先生早就厭煩了我呢,沒想到如今放著好端端的女神不要,居然又找上我這個舊愛了。&rdo;她笑得猖狂,很快伸手勾住了祁行的脖子,&ldo;怎麼,是她滿足不了你嗎?&rdo;這樣媚俗而輕浮的言行舉止叫祁行整個人都不好了,握住陶詩下巴的那隻手微微一使力,下巴的主人很快皺起了眉頭,那抹令人不舒服的笑容也終於消失。祁行冷冷地看著她,&ldo;你上哪兒學的這些下流話?&rdo;幾乎是未經思考,陶詩下意識地說出了那個答案:&ldo;跟剛才那個男人學的啊!&rdo;她又笑起來,指指呂克離開的方向,&ldo;喏,就是剛才那個帥哥,你也知道法國人有多浪漫奔放,在他的調教下,怎麼樣,我現在是不是很棒?&rdo;祁行的怒意終於上升至頂點。他重重地吻上那張喋喋不休總是叫他慍怒不已的唇,用力到令陶詩感覺到嘴唇火辣辣的,像是在被野獸撕咬。她也不甘示弱地咬回去,死死抵住他的胸口,最後在呼吸都快停止的時候才重重推開他。她擦擦嘴,像是不拘小節的大男人一樣對他說:&ldo;行了,別像小孩子一樣做這種過家家的遊戲了。你是有夫之婦,我也名花有主,玩玩而已就算了,別的我沒興趣。&rdo;她甚至笑靨如花地說:&ldo;還有啊,我已經打算和呂克結婚了,你以後不要再來找我了。雖然我知道你對我舊情難忘,但麻煩你稍微克制一點,ok?&rdo;如此直白的宣言硬生生把祁行的話堵在了喉嚨裡。他想過很多次再來找她時要用什麼樣的表情,什麼樣的態度,什麼樣的解釋,什麼樣的挽回方式。可他千算萬算也萬萬沒有算到她的反應會是這樣。祁行陰晴不定地看著她,看著這個把自己的自尊心踩在腳底的女人,最終冷笑了兩聲,面無表情地說:&ldo;想我走?那好,再見了,陶小姐。&rdo;話說完,他驟然轉身,大步流星地走掉了。陶詩也沒想到他會這麼聽話地就被她趕走,呆呆地看著那個背影,忽然一下像是洩了氣的氣球,心裡空落落的,最後慢慢地坐在樓下的花壇上。他走了?他真的走了。有那麼一刻,她忽然很想追上去,再吵一架也好,打一架也行……和以前的每一次一樣,吵架之後只要激烈地發洩出來,最後就一定能和好如初。可她最後還是沒能追上去,而是把頭埋在了膝蓋上,默不作聲地閉上了眼睛。是想過會再見到他的吧?那可不是?祁行此人本領通天,能以私生子的身份進入集團董事局,能在最初無人看好的情況下爬到權利的頂峰,能為達目的不擇手段……這樣的人有什麼辦不到的?她早就知道不管她躲到哪裡,最終都會被他找到,可找到之後竟然這麼輕易地又走了,這才大大出乎她的意料。是因為對她也不是非要不可了吧?陶詩艱難地念了一遍那個名字:祁行。結果生澀的不只是喉嚨,還有心。她想起了幾年前的那個夜晚,上海也如今夜一樣大雪紛飛。她在雜誌上又一次看見他和某名模一起出席宴會,修長好看的手臂環在名模光裸的背上,曖昧叢生。一氣之下便跑出了他家,回到了自己那個破舊寒冷的小公寓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