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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老頭：&ldo;……&rdo;壓了壓怒火，他一拍桌子，&ldo;這是做學生該說的話？早上起不來，晚上睡得早？就你一個人喜歡睡懶覺？就你一個人想早點上c黃？&rdo;陳聲不揉眼睛了，抬頭對上他的視線，聳聳肩。&ldo;每個人作息習慣不同，與其去教室打瞌睡，不如在寢室多睡會兒，反正我上不上自習都比他們學得好。&rdo;前半句差點沒把趙老頭氣死，最後一句讓他眯起了眼。&ldo;小朋友，做人這麼狂可不好，說大話不打草稿？&rdo;陳聲打了個呵欠，&ldo;您不信？那我們打個賭，要是我期末考了全年級第一，下半期的早晚自習您也給我免了。&rdo;大二上學期結束時，趙老頭的郵箱裡多了一封新郵件。點開，附件是一張教務處後臺的成績截圖。九門課程，陳聲拿了八門滿分，還有一門接近滿分。郵件內容只有一句話：趙書記敬啟，小朋友狂是狂了點，但並非說大話：）。末尾那個微笑的表情符號，不管怎麼看都很有挑釁意味。趙老頭凝視它片刻，罵了句&ldo;臭小子&rdo;，沒忍住笑出了聲。從那以後，他對這個叫陳聲的狂妄後生就多了幾分關注，而事實證明，這小子確實有狂妄的資本。陳聲被叫到辦公室，輔導員和書記都在。趙老頭開門見山，要他這學期當幹部，幫學院做點事。陳聲比他還直截了當，&ldo;沒空。&rdo;桌後的老頭眉頭一皺，把資料夾朝他跟前一砸，&ldo;臭小子，別身在福中不知福！明年年初要去加拿大學飛，你大一上期掛了科，不當幹部沒你的名額！&rdo;陳聲看了眼名單，說：&ldo;沒就沒吧，你們當領導的不秉公辦事，還給我開後門？&rdo;&ldo;……&rdo;趙老頭幾十年來練出來的涵養，到他跟前，真是說不上幾句話就要前功盡棄。一忍再忍。&ldo;國家一年花一百萬供你去加拿大培訓，你以為誰都有這麼好的機會？知道小型飛機一小時花費多少嗎？知道國內有幾架中型飛機能給你練手嗎？留在學校，大型客機你摸得著嗎？&rdo;陳聲頓了頓，&ldo;那也不當幹部。&rdo;&ldo;當幹部能要得了你的命？！&rdo;老頭子吹鬍子瞪眼睛。&ldo;當幹部顏面無存，晚節不保，成天對上點頭哈腰，對下頤指氣使，要麼是傳聲筒，要麼是馬屁精，我不幹。&rdo;他的幼稚簡直無邊無際。趙老頭咬牙切齒，剋制住自己揍他的慾望，最後一次妥協。&ldo;不讓你當傳聲筒，也用不著你拍馬屁！就一件事，這學期由你負責，每天早晚帶大一新生訓練，監督他們早操晚操，這總行了吧？&rdo;陳聲看他片刻，笑了。&ldo;成交。&rdo;他從桌上端過茶盅，推門而出，兩分鐘後又重新走進來，把灌滿開水的杯子湊到趙老頭面前。&ldo;學生不爭氣，累得您老給我八方討人情了。&rdo;他眨眨眼，霎時間從那狂妄後生變成了懂事乖巧的小可愛。趙老頭：&ldo;……&rdo;幾乎是立馬明白，他又上當了。這傢伙一早就打算爭取去加拿大學飛的名額，偏在這兒跟他推三阻四不當幹部，敢情就為了挑戰他的底線，撈個最輕鬆的活兒！他想罵人，話到嘴邊，變成一聲長嘆。後生可畏。老了老了！軍訓結束的第二天，飛行技術學院的一百來名大一新生開始正式參加早操晚操。由於飛行員對體能有嚴格要求，因此他們早晚七點都必須參加體能訓練，風雨無阻。早上天剛矇矇亮，新生們已經烏壓壓聚在操場。326的呂藝和趙泉泉並不在飛行技術學院，這會兒還在寢室睡大頭覺，八點才去上課。另外兩人，蘇洋和路知意，難逃一劫。兩人站在一百來號男生之中，相當扎眼，周圍不少人套近乎。儘管路知意頂著一頭板寸，面板略黑，好歹是個女的，異性相吸是亙古不變的真理。蘇洋有氣無力地抱怨，&ldo;還以為軍訓完了，苦日子就到頭了，哪知道還有早操晚操等在這兒，這他媽跟還在軍訓有什麼區別？&rdo;路知意倒是很淡定。&ldo;至少早晚操沒人送中華賄賂教官，要他合起夥來搞我。&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