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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泉泉模模糊糊想象著未來的事情，又退卻了。不成，那也太狠了。陳聲選在週五告訴路知意去加拿大的事，其實並非偶然。早上，趙老頭把他叫去辦公室，說了第二批學員一週後就要準備出發去加拿大了，簽證與文書都批了下來，讓他好好準備。陳聲在這時候改變了主意，說想第三批，也就是暑假再去。到那時候，反正她也要回家，他與她隔著六小時的車程無法見面，不如選在那時候飛加拿大。六小時與十三小時，總之都是見不著面。趙老頭眉頭一皺，&ldo;給我個理由。&rdo;陳聲說：&ldo;私人原因。&rdo;&ldo;私人原因？說不出個理由，隨隨便便就要改期，你當我這是哪裡？菜市場？想討價還價動動嘴皮子就行？&rdo;趙老頭氣得拍桌板，&ldo;我看你是沒人管的日子過太久，我縱容你，把你縱容得無法無天了！&rdo;陳聲不吭聲。趙老頭罵他半天，唾沫星子飛了一桌子，最後眼一眯，&ldo;是為了大一那姑娘吧？&rdo;陳聲看他一眼，認了：&ldo;是。&rdo;&ldo;嗬，看不出，你還是個多情種子！&rdo;陳聲不卑不亢，&ldo;我也沒看出，您還是個八卦老頭。&rdo;趙老頭氣得又是一陣拍桌。陳聲還勸他：&ldo;這是學校公物，您注意點。別到時候報上去要換桌子，人家一看是被您拍壞的，說您對下脾氣差勁，動不動就發作一通，這影響多不好？&rdo;吹鬍子瞪眼睛也緩解不了趙老頭的心理陰影。最後大眼瞪小眼半天，陳聲認命地交代了。&ldo;大一的不是下週就要開始上模擬機了嗎？我想親自帶一帶她，有個好的開始。等我走了，她練好模擬機，大二就能提前開始實訓。她成績拔尖，大三想必是能去加拿大的，這麼一來，路就很順了。&rdo;趙老頭斜眼看著他。陳聲投降，認錯：&ldo;這事是我不對，想一出是一出，但第二批第三批去加拿大的，檔案簽證也都是一起辦的，您就把我從名單上挪一挪，也不礙什麼事，您就成全我吧。&rdo;&ldo;我成全你，那誰來成全我？朝令夕改，我這老臉往哪擱？&rdo;陳聲看他臉色緩和了，話裡有轉機，驀地一笑，聲色從容道：&ldo;這回去加拿大，我給您拿個最佳學員回來，怎麼樣？&rdo;怎麼樣？怎麼樣個頭啊！趙老頭頭疼死了，狠狠剜他一眼：&ldo;那是替我拿的嗎？狗東西，我做的什麼事情不是為了你好？你以為拿個最佳學員回來，哦，我有獎金啊？還不都是你的好處！&rdo;陳聲點頭：&ldo;我當然知道您為我好，您比我親爺爺對我還好。&rdo;&ldo;我呸，少拍馬屁我告訴你！&rdo;趙老頭又瞪眼睛，&ldo;叫你家老爺子知道了，改天登門劈頭蓋臉罵我一頓拐走他孫子，嗬，我可不敢跟我們大專家橫！&rdo;話是這麼說，那句親爺爺，他還是聽得很滿意的。週六上午，路知意一大早就被陳聲拉上了車。&ldo;去哪？&rdo;她叮囑他，&ldo;別忘了，下午我還要去給你弟補課。&rdo;&ldo;耽誤不了。&rdo;&ldo;那總得告訴我去哪裡吧？&rdo;&ldo;去了就知道。&rdo;&ldo;不說我就下車了。&rdo;她威脅他。陳聲從瞥她一眼，&ldo;脾氣越來越大了。&rdo;&ldo;到，底，去，哪！&rdo;&ldo;我家。&rdo;&ldo;？？？&rdo;面對陳聲的輕描淡寫，路知意頓時傻了眼。&ldo;去你家幹什麼？停車，停車！&rdo;陳聲嗤笑一聲：&ldo;瞎緊張什麼？我爸媽最近忙死了，省裡有新的檔案下來，法院裡頭都在加班，他倆都好幾個星期沒有周末了。&rdo;他目視前方，在紅燈處停了下來，側頭對她說，&ldo;你們下週要上模擬機了，去我家拿幾本書，還有我大一時候的筆記。&rdo;路知意一怔，對上他似笑非笑的眼睛。陳聲眉梢眼角都掛著淺淺的笑意，明明是輕狂的語氣，聽起來卻又再理所應當不過：&ldo;路知意，有我在，今後能少走點彎路就抄捷徑吧。&rdo;她心下一動，不願承認此刻的他真是閃閃發光，可大概眼裡的歡喜已經掩飾不住她氾濫的少女心了。不過路知意還是有點不放心，再三確認：&ldo;你爸媽真不在家？&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