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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想越傷心。真的是熱臉貼冷屁股!想當年他才是話嘮地追在她身後的那一個,如今風水輪流轉了。路知意站在窗邊患得患失,不知過了多久,訓練場上幾乎沒有人了,斜對面的宿舍樓也漸漸熄了燈。陳聲卻還沒回來。她氣餒地坐在那裡,看了眼手機,已是夜裡十一點過。還剩不到一個小時,生日就真的過了,她要不要乾脆給他打個電話,或者發個簡訊?再不說,就真的要鬱悶到下一個生日了。路知意心酸地拿著手機,遲疑不定。大門卻忽的被人敲響。她一驚,&ldo;誰?&rdo;門外的人沉默片刻:&ldo;這麼晚了,還能是誰?&rdo;終於浪回來了。還這麼冷漠地回答她。看來是真的一點也不記得她的生日了。路知意灰心了,整個人沒精打采的,幾步走過去開了門。門外的聲控燈已經熄滅了。陳聲站在走廊上,手裡拎了只袋子,定定地看著她。路知意隨意掃了眼那隻袋子,問:&ldo;你是回四川買衛生巾去了吧?&rdo;說完就轉身要回屋。下一秒,手腕忽地被人拽住。&ldo;路知意,跟我來。&rdo;這一幕似曾相識。路知意回過頭來,看著在漆黑一片的走廊上不肯進屋的男人,他穿著件單薄的衛衣,拎著只白色塑膠袋,拉著她的手要她跟他走。她一頓,忘了回應他。事實上是不敢回應。她在期盼與失落中迴圈一整天,此刻是真的不敢再有所期待。萬一他並非記起了她的生日呢?萬一她又空歡喜一場呢?一而再再而三失望,此刻的她已經經不起打擊了。她只能任由他拽著她往天台走。宿舍樓一共五層,頂樓很老舊,一片空地上架起了好幾根竹竿,上面飄飄蕩蕩掛著隊員們的c黃單被套。陳聲拉著她爬上頂樓,邊走邊說:&ldo;白天要訓練,不好因私事耽擱,所以來遲了。&rdo;那顆碎成灰塵的心頓時聚攏了一點。路知意站在天台上,吹著風,望著他。陳聲鬆開握著她的手,從塑膠袋裡取出一隻小圓盒,在原地坐了下來,解開紙盒上的粉色綢帶,將罩在外面的盒子摘了開來。他取出蠟燭,插在蛋糕上,用早已備好的打火機點燃。蛋糕不大,和上一隻差不多小。他抬頭看她,說:&ldo;坐下來吧。&rdo;天台沒有燈光,只有訓練場和遠處隱隱投來的微弱光線,只有蛋糕上熠熠生輝的兩隻生日蠟燭。路知意慢慢地坐下來,一言不發看著那蛋糕。蠟燭有兩隻,數字十和八。蛋糕與三年前那隻大小一致,甚至模樣也相同,一模一樣的小熊,一模一樣的巧克力花朵。他還記得那年的生日蛋糕長什麼樣。他記得她的生日。那堆灰塵聚攏了來,慢慢活了,又拼湊成一顆心的模樣。她覺得臉上熱辣辣的,又覺得眼眶好像更熱一些。她又誤會他了嗎?海風吹動著周圍的c黃單,那些寬敞而飄逸的&ldo;窗簾&rdo;將他們圍在一個隱秘的世界裡,他與她隔著一隻蛋糕,面對面坐著,好像多年未見的老友同坐一席、追憶往昔。一切驚人的相似。路知意好半天才找到自己的聲音,低低地說了句:&ldo;我以為你忘了……&rdo;&ldo;不會忘。&rdo;他只說了三個字。三個字,路知意的眼眶頓時滾燙得隨時能墜下淚來。她哽咽著說:&ldo;怎麼又是十八啊?&rdo;&ldo;因為高原少女永遠十八。&rdo;&ldo;高原紅都沒了,還叫什麼高原少女?&rdo;&ldo;誰說沒了?&rdo;他輕聲應著,伸手拂了拂她的面頰,&ldo;在這呢。&rdo;她的淚珠倏地滾落。&ldo;早都不見了,騙誰啊。&rdo;&ldo;我不像你,我從來不騙人的。&rdo;陳聲從容地說,拉起她的手碰了碰自己的左胸,&ldo;你忘了嗎?三年前我說過,你在這裡,路知意。&rdo;她仰著頭,眼睛溼漉漉的,像星星,像鑽石,充滿期待望著他。陳聲凝視著那雙眼睛,低聲說:&ldo;高原紅在這裡,板寸在這裡,死活要考第一的驕傲固執在這裡,自尊心強到撒謊騙人還拋棄我的惡跡斑斑,也在這裡。&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