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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rdo;陳聲努力維持心神,想把這個醉鬼推開。三年了,胸長開了,飛行技術提升了,人際關係處得更好了,偏偏酒量酒品一點也沒上來。還是老樣子,喝多了酒發酒瘋。可醉鬼不依不饒地攀住他的脖子,還強行撒嬌:&ldo;跟我說跟我說,不說的話我就去告訴全隊人,你的片子裡有個跟我長得差不多的女人,一樣的板寸,一樣的好身材,整整三年就只靠著她的背影解決生理需求!&rdo;陳聲:&ldo;……&rdo;要瘋了。大熱天的,他就穿了件背心,她也就穿了件薄薄的棉質t恤,領口還挺大,這麼攬著他的脖子蹭來蹭去,擦槍走火不過一瞬間的事。他坐在那裡,一動不動,也沒伸手推她。片刻後,只轉頭看著近在咫尺的人。&ldo;別動了,路知意。&rdo;&ldo;你不告訴我,我就要動。&rdo;她還威脅上了,又是在他耳邊說悄悄話,又是攀住脖子不撒手。&ldo;你再動,我不保證你能平平安安走出這間屋子。&rdo;他眸色漸深,聲音低啞。耳邊是她撥出的熱氣。面前是她柔軟的身體。雙臂水草似的纏住他。而她聲音含嬌帶嗔鑽入耳裡。真要命。昏暗的燈光裡,路知意笑了。她依然沒鬆手,攀住他的脖子湊攏了去,略帶酒意的目光忽然清晰不少。&ldo;那就別讓我出去。&rdo;吻住他之前,她如是說。那一刻,陳聲忽然發現,狼來了。說老說去,她還是那個小騙子,藉著酒意裝醉,彷彿這樣道歉就沒了拋棄自尊心的挫敗感。他眼眸一沉,死死掐住她的腰,按捺住怒氣,離開她的唇。&ldo;你又撒謊?&rdo;她眨眨眼,&ldo;我可沒說我醉了,這個不算吧?&rdo;她還笑!眼神亮晶晶的,還挺得意是吧?簡直是十二萬分的挑釁。陳聲站了起來,一把架起她往c黃邊走,狠狠地丟上去。他欺身上來,&ldo;你很得意是吧?&rdo;路知意躺在他柔軟的c黃上,也沒急著起來,反倒把腳用力一揣,兩隻人字拖以優美的拋物線落在地上。她攥住身下的涼被,感受著熱烈的酒意,平生第一次懂得了酒的好處。難喝是難喝了點,可喝過之後,渾身上下每一個細胞都被喚醒了。她認識他一年又三年。四年零三個月。那些沉寂在大學時光的愛與恨,此刻被酒精一蒸騰,終於化作無限慾望,叫她想要拋開一切束縛,拋開那些年少輕狂、自尊自愛、心高氣傲、家庭負擔,拋開這二十來年揹負在身上的種種枷鎖,什麼窮人的孩子早當家,什麼讀書是她路知意唯一的出路,什麼獎學金,什麼優秀飛行員……她全都不稀罕了。她這一輩子沒有什麼時候是為慾望而活的。家境貧寒時,物質生活缺失,她忍住屬於少年人吃吃喝喝買買買的慾望。當家教時,為了減輕家中負擔,她無法跟同齡人一樣享受無憂無慮的週末。期末考試,大家都說盡力而為,三天打魚兩天曬網,這本該是年輕人的常態,可為了獎學金,她不得不熬夜奮戰,一心一意衝刺那個第一名。面子。裡子。金錢。榮譽。前程。房子。她的生命裡,充斥著太多雜質。她也想好好活一次,忘記那些負擔,忘記她的家庭,忘記一切,只是單純為了自己的慾望去隨心所欲。此刻,那個慾望名叫陳聲。她想要他。她想無拘無束沉入這個世界,愛與欲從來分不開,就好像這些年來她對他的渴望,只增不減,永不停息。藉著酒精,她像是女妖一般,伸手攬住他。她笑著,眼神明亮又迷離。在他耳邊輕聲呢喃:&ldo;隊長,我想你了。&rdo;四個字,再尋常不過,她曾在海邊說過一次,以插科打諢的口吻。此刻,這四個字宛若致命毒藥,徹底令他沉了下去。那就下去吧。彷彿投身海底的那一瞬,滿腦子只有找到落水者的念頭,沒有我要浮上去一說。沒有了少年時溫柔纏綿的吻,此刻的雙唇是交纏不休、你追我趕的,是一場不死不休的戰事,是復仇式的快感。她沒多久就像是一汪水,從眼波開始,就能一點一點溺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