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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知意與呂新易上了一輛麵包車,緊急運送兩名在貨船上受傷的船員去往市醫院。車是臨時調來的,沒有警報燈。車上沒有其他人員,除卻一名醫務室的護士跟車,就只剩下她和呂新易在前座駕駛。兩名傷員一名是溺水,一名是在撞擊中胸骨骨折,喘不上氣。跟車護士說應該是胸骨扎進肺部,情況緊急。可上了車,兩名飛行救援隊員哪怕會駕駛汽車,也一頭霧水,一是對路線完全不熟悉,二是從未支援過陸地協作,不明流程。護士在後面催促著,神情焦急。路知意一直呼叫呂新易,想要知道路線和路況,可那邊一無所應。這情況也不可能調頭回基地要指令了,情急之下,路知意只能開啟手機地圖,搜尋市立醫院,按照導航一路找過去。馮青山駕駛汽車,她來認路。那護士忙著處理兩名傷者,根本無暇跟他們搭話。可沒想到的是,因車上眾人都不通路況,地圖上選擇的是最近的路程,也是最堵的一段路。堵車延誤了傷患的救治時間。當兩人焦急萬分地抵達醫院時,那名肺部被胸骨刺穿的病患已經休克。等候在醫院外的醫護人員將他抬上擔架,幾乎是以百米衝刺的速度往手術室狂奔,留下路知意與馮青山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到底是鬆了一口氣。一路堵過來,總算是到了。兩人面面相覷,上車往回開,他們並不知道,回到基地後,還有一場不小的風波在等著他們。路知意與馮青山載著跟車護士回到基地時, 各隊仍然在忙。指揮中心的人在與海洋管理中心商議貨輪打撈事宜, 醫務室更是忙得不可開交, 聽說柏醫生都要抓狂了, 因為繃帶庫存告罄, 好些外傷藥也供應不上來了。兩人往停機坪的方向走,大老遠看見救援機都回來了,凌書成留在原地對眾人說著什麼, 韓宏一看他倆現身, 急不可耐地衝了過來。&ldo;你倆跑哪去了?&rdo;路知意一愣, &ldo;四隊的呂隊把我倆分去運送傷員了,說是人手不夠, 情況緊急。&rdo;韓宏氣得扯開嗓門嚷嚷:&ldo;就他人手不夠, 需要支援?就他牛逼, 有能耐調走我們隊的人?媽的,這王八蛋!&rdo;路知意一聽, 情況不對。&ldo;怎麼了,凌師兄也找我們了?&rdo;韓宏深吸一口氣,&ldo;我們人手不夠, 凌書成在對講機裡拼命呼叫你倆,需要增加量架救援機支援現場, 哪知道叫天不應叫地不靈。&rdo;三隊隊員一共十七名, 卻不是人人都能駕駛飛機。不少人都跟韓宏情況一致,當初在航校因為各種原因被停飛,或是沒能透過飛行執照考試, 沒有駕駛飛機的資格。一梯隊的隊員都在凌書成的指揮下飛往現場,留在基地的就只剩下路知意和馮青山還有駕駛資格,而他們兩人一走,凌書成一旦需要支援,剩下的人員裡壓根沒人敢開救援機去現場。說話間,凌書成已經收到通知,要他去指揮中心開總結會。他無暇與路知意說點什麼,只在匆匆走過時一臉哀怨地指了指她,大意就是,&ldo;你坑死我了,小師妹!&rdo;這倒不是凌書成做戲,他這反應已經是輕的了。也好在出問題的是路知意,要是隊裡的大壯漢,他鐵定衝上來就是一記無影腳,不踹到對方趴下不解氣。這次開會,三隊少不了要被扣下頂&ldo;人員安排不當,指揮溝通不及時&rdo;的大帽子,他這代理隊長吃不了兜著走,少說也要挨一頓批鬥,外加幾萬字檢討。然而事實就是,就連凌書成也低估了這次事件的嚴重性。原以為行動出了問題,頂多是支援不到位,最終結果還是沒什麼大影響,畢竟也就他在現場手忙腳亂了一陣,向一隊二隊的救援船申請支援後,問題就得到了解決。可哪知道下午六點半時,貨輪傷員的家屬跑來基地鬧事了。那名傷員年約四十,一直在貨輪上工作,是附近小漁村裡的人,一家老小就指著他賺錢餬口。今日的海難裡,他在觸礁過程中撞擊到肺部,胸骨刺穿了肺葉。經過市醫院的搶救,他性命無虞,目前已經清醒過來,但因失血過多,送醫途中耽誤的時間太長,今後基本不能幹重活,相當於失去了勞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