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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掃了呂新易一眼，&ldo;離她遠點。&rdo;呂新易也不生氣，嬉皮笑臉地說：&ldo;陳隊說什麼呢，我這不是關心關心新人嗎？你們三隊成天忙著上天入地的，不像我們陸地協作，兩支隊待命。你們忙起來昏天暗地的時候，我們也幫你們照顧照顧姑娘，分擔一下工作嘛。&rdo;陳聲笑了，&ldo;照顧？哦，這麼說來，去年會計處的那姑娘也是託了你的照顧吧？&rdo;呂新易臉色一變，&ldo;集合了，我先走了。&rdo;說完，頭也不回就走了。路知意一愣，看著他匆忙離開的背影，&ldo;會計處的姑娘怎麼了？&rdo;陳聲：&ldo;懷孕了。&rdo;路知意：&ldo;……他的？&rdo;&ldo;不然你問問他去？&rdo;陳聲冷冰冰地說，&ldo;進了基地就踏實做事，才剛來就忙著搞男女關係，叫人知道，三隊的臉往哪擱？&rdo;路知意撇撇嘴，&ldo;又不是我主動跟他搭話的。&rdo;&ldo;腿長在你身上，走不走他說了算？&rdo;&ldo;是是是，你說的都對。謹遵隊長教誨，從現在開始，在基地我絕對不跟任何一個男人說話，你滿意了嗎？&rdo;陳聲掃她一眼，&ldo;你這是在說我不是男人？&rdo;&ldo;誰知道呢？&rdo;路知意笑了，翻了個白眼，往三隊集合的地方走去陳聲：&ldo;……&rdo;她不知道。她不知道？呵呵。在兩人身後站了好一會兒的凌書成，這會兒才帶著韓宏走上前來。一臉同情地拍拍陳聲的肩，&ldo;沒事沒事，彆氣啊，她早晚會知道。&rdo;韓宏嘿嘿嘿，&ldo;沒錯，實踐出真知，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rdo;陳聲：&ldo;滾。&rdo;在基地的第一天集訓，彷彿重回大一。陳聲帶著眾人跑操訓練，從三千米到俯臥撐，從引體向上到仰臥起坐。路知意跟著一隊男性隊員步調一致，也不喊累，不過一個小時功夫，已經滿頭大汗。陳聲彷彿沒看見似的，經過她時，頂多淡淡地說一句：&ldo;五指併攏，動作標準點。&rdo;或者伸腳踢踢她的腿，&ldo;腿打直，膝蓋不許離開地面。&rdo;一旁的賈志鵬頻頻回頭看她，見她面紅耳赤還咬牙堅持，忍不住出列：&ldo;報告隊長，路知意是新隊員，又是女孩子，我認為應該減輕訓練強度，分開訓練。&rdo;陳聲：&ldo;你是隊長我是隊長？&rdo;賈志鵬面上一紅，&ldo;我只是提個不成熟的小建議……&rdo;&ldo;駁回建議。&rdo;&ldo;……&rdo;路知意感激地看了眼賈志鵬，&ldo;不用減輕強度，我能跟上。&rdo;陳聲也並沒有半點讚賞的意味，淡淡地看她一眼，&ldo;你必須跟上，不然就離隊。&rdo;眾人一陣沉默，看他那麼嚴苛的樣子，都不敢吭聲了。陳聲眉頭一皺，&ldo;都繼續做，停下來幹什麼？我讓你們停了？&rdo;大家又趕緊繼續仰臥起坐。一整個上午，隊伍的節奏就是訓練一小時，休息半小時，訓練一小時，休息半小時……十二點整，解散。路知意的衣服都溼透了，再看看周圍的人，沒一個不是落湯雞。事實上不止他們這隊，訓練場很寬闊，遠處還有其他隊在訓練，基本上強度都差不多，就跟軍訓似的。很難相信一個行業的人每天都在重複這樣的訓練。可路知意是知道的，所謂飛行救援，並不單單是飛行，飛行不過是輔助罷了，真正重要的分明是救援。要想在海上作業，在空中作業，體能是最基本的要求。眾人三三兩兩去食堂吃午飯，凌書成叫上路知意，&ldo;走，食堂去！&rdo;路知意回頭一看，陳聲獨自一人往辦公樓走了，遲疑片刻，對凌書成說：&ldo;你和韓師兄去吧，我找隊長有點事。&rdo;說完，她快步朝辦公樓走去，試圖追上那個身影。宿舍的熱水器很好用，但淋浴噴頭似乎有些年頭了，出水不順暢，還老是卡住。馬桶有點堵，沖水時遲遲下不去。還有，制服什麼時候發？她的職工卡又什麼時候下來？路知意是新人，這些事情不好越過陳聲，直接去跟政治處反映，所以只能去找他。況且他那人，如果她讓凌書成幫她轉達，他肯定要不高興，多半還會冷嘲熱諷回答一句：&ldo;她啞巴了，需要你當代言人？讓她自己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