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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她的聲音她的姿態她的神情她的一切。……陸嘉川握著手裡的鑰匙,只覺得有一口氣堵在胸口,他艱難地喘著氣,彷彿溺水的人,又彷彿脫離了水的魚。要從哪裡下手?他需要真相,哪怕真相就擺在眼前,他卻覺得除非自己瘋了,否則絕對不能往那個方向揣測。大禮堂後臺那個男人認識她對吧?想到這裡,陸嘉川霍地轉過身,飛快地朝自己家中走去,開始翻箱倒櫃找東西。最後他從茶几下面的一堆廣告單裡找出了那天大禮堂的節目演出單,在他與薛青青的節目之前是個魔術表演,表演者叫什麼名字來著……他飛快地搜尋著那些小字。定格。小男孩叫做鄭南風。陸嘉川像是不知疲憊的機械一般,又撥通了劉承東的電話,劈頭蓋臉就是一句:&ldo;老三的未婚妻是警察吧?&rdo;劉承東一愣:&ldo;幹啥?&rdo;&ldo;把她電話給我。&rdo;&ldo;艹,你是不是人啊,兄弟的女人都敢亂動主意?我真是小看‐‐&rdo;&ldo;劉承東。&rdo;他一字一句打斷那頭的人,語氣前所未有的焦慮,&ldo;把她電話給我。&rdo;劉承東聽出他口氣不對,不再貧嘴,只說:&ldo;我怎麼可能有老三女人的電話?你等我下,我給老三打個電話,就說你有事要拜託他女人幫忙。&rdo;&ldo;謝謝。&rdo;兩個一絲不苟的字眼一說出來,劉承東就知道陸嘉川是來真的了。兩分鐘後,一個陌生的手機號碼抵達陸嘉川的收件箱,劉承東說:這是老三的電話。他沒有絲毫遲疑,撥通了那個號碼,一句寒暄的話也沒有,單刀直入:&ldo;老三,我想請你老婆幫我找個人。&rdo;那頭的人說了些什麼,大概是在問他要找誰。陸嘉川握緊了手機,一字一頓:&ldo;鄭南風。關耳鄭,南方的風。&rdo;他要一鼓作氣找到真相。他不願意有任何猜測,任何臆想。只要涉及到那個念頭,他就會覺得自己瘋了,因為正常人哪裡會有那樣的想法?可他焦躁不已,坐立難安,只好馬不停蹄朝真相一路狂奔。從隔壁的小學找到鄭南風,到隨鄭南風見到他姐姐鄭西誼,最後站在了醫院的走廊裡,陸嘉川覺得這一切都荒唐的要命。他從醫院來,最後竟然又回到了醫院去。兜兜轉轉,就好像又來到最初的。這一切花去陸嘉川兩天時間。兩天內,他沒有再嘗試著給薛青青打電話,亦沒有再回復過資訊。他甚至徹夜難眠,一遍一遍回想著他與她曾有過的交集。兩天後,陸嘉川狼狽地站在雪白一片的病房裡,鬍子拉碴,眼睛下方淤青濃重。可那個背影還是一如既往筆直挺拔,像是一株白楊。鄭西誼俯身對c黃上的男人說了些什麼,男人慢慢地抬頭朝他看過來,明明滿臉是傷,卻用一種奇異又輕鬆的笑容望著他。陸嘉川開門見山:&ldo;你是鄭尋?&rdo;男人笑言:&ldo;我是。&rdo;&ldo;你認識周笙笙?&rdo;&ldo;再熟悉不過。&rdo;他一頓,眼神微沉,終於問出了最重要的那個問題:&ldo;那你認識周安安嗎?又認不認得薛青青?&rdo;鄭尋躺在病c黃上,慢慢地直起腰來,因為牽動了腹部的傷口,眉頭一皺,倒吸一口涼氣,被鄭西誼手忙腳亂地又給按了回去。他抬手阻止鄭西誼,費力地坐直了身子,認認真真看向陸嘉川。&ldo;既然都找到這裡來了,還能問出這種問題,答案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嗎?&rdo;像是有人在心口cha了把刀,又像是有人抽走了早已橫在那裡的利器,陸嘉川一動不動站在原地,說不出心中是什麼樣的滋味。是釋懷,是如釋重負。是震驚,是難以置信。是慍怒,是不可原諒。是頓悟,是終於明白。他的眼前如同放映幻燈片一樣,飛快地閃過一幕又一幕,從周笙笙到周安安,從周安安到薛青青。老天爺像是跟他開了個巨大的玩笑。可他笑不出來。落在身側的手陡然間緊握成拳,他問鄭尋:&ldo;她現在在哪?&rdo;鄭尋看著他,慢慢地彎起唇角:&ldo;這個問題,答案留給你自己去找。&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