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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有個護士叫了一聲:&ldo;呀,小妹妹,你怎麼在流血?&rdo;周笙笙回頭一看,才發現鄭西誼的手臂也捱了一刀,由始至終沒吭過一聲。大概深陷愛情裡的人總是這樣,不顧一切為對方付出,天崩地裂也甘願擋在前頭。她想起了她的陸醫生,那顆心瞬間柔軟下來。周笙笙守了鄭尋三天兩夜,從他上手術檯到他出重症監護室,她一直不眠不休守在一旁,困了趴在c黃沿打個盹,餓了就接過鄭西誼送來的飯胡亂扒兩口。醫生護士都以為她是鄭尋的奶奶,交頭接耳時說的都是,&ldo;這老太太真愛她孫子。&rdo;周笙笙也不糾正,就這麼繼續守著。就在鄭尋睜開眼的那一刻,她笑了:&ldo;我就知道你死不了,人家不都說禍害遺千年嗎?&rdo;這話她說得很隨意,鄭西誼卻看見了她回頭時眼底的熱淚。她拍拍鄭西誼的手:&ldo;我就把他交給你了。&rdo;鄭尋看她片刻,啞著聲音說:&ldo;艹,一睜眼就看見你這一隻腳踏進棺材的鬼樣子,差點沒把老子嚇得又閉了眼。&rdo;他也沒想到周笙笙又變成了八旬老太。不是已經找到小山坡了嗎?周笙笙翻了個白眼:&ldo;一醒來就這麼賤,我看你還是趕緊的閉眼吧。我先走了。&rdo;&ldo;老子這才剛睜開眼,你就跟屁股著火似的準備開溜了?&rdo;周笙笙背對他,再輕鬆不過地說:&ldo;是啊,屁股著火,腳下生風,巴不得越早離開這鬼地方越好。一股消毒水味道,燻得我自帶的體香都沒了。&rdo;她懶洋洋揮揮手,頭也不回就走了。鄭尋卻看著她的背影,輕聲問了鄭西誼一句:&ldo;我昏迷了多久?&rdo;&ldo;兩天半。&rdo;他聽後,閉了閉眼:&ldo;她一直都在這吧?&rdo;鄭西誼點頭:&ldo;一直都在。&rdo;他笑了笑,卻因為牽動了傷口,疼得面部肌ròu都扭曲了。鄭西誼立馬按住他的手:&ldo;你別亂動,也別說話了!&rdo;&ldo;沒那麼脆弱。&rdo;他重新睜眼,望著那個背影消失的方向,又看看鄭西誼通紅的眼,自嘲似的笑了,&ldo;有件事早該跟你說的,結果拖到現在。&rdo;鄭西誼就這麼握著他的手,安安靜靜望著他。片刻後,鄭尋說:&ldo;這十一年來,周笙笙對我而言,是天底下最重要的人。我願意為了她做任何事。&rdo;他微微一頓,喘了口氣,聲音沙啞:&ldo;可是鄭西誼,我愛你。餘下的這些年,我願意把命交給你。&rdo;-那三天在醫院守著鄭尋的日子太疲倦,以至於一踏出醫院,周笙笙就回到一片狼藉的出租屋裡睡了個大頭覺,從第一天下午一直睡到第二天早上天光大亮。索性那群人的戰場在客廳,她的屋子還乾乾淨淨,一如從前。也許是回到了久違的&ldo;家&rdo;,她睡得很熟,一夜好眠。又或許是潛意識裡,她知道這一覺之後等待她的又是一場硬仗。周笙笙在早晨十點半醒來,看了眼鏡子裡滿面風霜的自己,笑了笑:&ldo;你儘管醜吧,反正很快就得美回來了。&rdo;她換好衣服,收好揹包,帶著前所未有的堅定踏上了征程。在去汽車總站的公交車上,她將鄰近幾座城市的天氣預報一一調出來,從今明兩天看到一週開外。最後選定了行程。然而願望是美好的,命運卻是叵測的。第一張臉是年輕了些,但僅僅是從八旬老人年輕到了六旬,周笙笙對著鏡子抽了抽嘴角,很快又樹立起新一輪的信心。沒有關係,還有明天!第二張臉不再滄桑,卻又只得十歲左右的年齡值。滿臉嬰兒肥不說,重要的是看上去太像先天大腦發育不完全。周笙笙有些洩氣,卻依然迅速調整過來。沒有關係,明天一定會好起來!她每天奔波在不同的城市間,夜裡回到出租屋。閒來無事時就查詢天氣預報,順便將那一屋子狼藉整理了一遍。周笙笙很樂觀,這時候不忘苦中作樂,將鄭西誼留在冰箱裡的高階食材全部煮成可口的飯菜,與羅密歐肩並肩坐在沙發上,一人一狗各享用一碗。摸摸羅密歐的頭,她很欣慰地說:&ldo;還好你不像鄭尋那蠢貨,遇到危險知道躲起來,而不是迎刀而上。&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