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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現在也好像有點明白了那句歌詞:關了燈全都一個樣……一樣的是臉,不一樣的,可能只有觸感。&rdo;周笙笙並不知道護士站的人開車已經開到了高速公路上。陸嘉川也並不知道自己花心加縱慾的形象已經根深蒂固。他們現在擔心的,一個是要怎麼頂著老臉去見家長,一個是如何能平安度過今夜不捱揍。-這已經不是周笙笙第一次隨陸嘉川回家見家長了。還是那個位於名校清幽處的老宅,僻靜湖畔,夕陽深處。周笙笙站在樓道外面,臨時又打起了退堂鼓:&ldo;算了,我真不想這麼進去。你外公原本就看我不順眼,這回這麼張臉,指不定他會當場把鍋碗瓢盆砸我臉上。&rdo;&ldo;這不挺好的麼,權當整容‐‐&rdo;陸嘉川話說到一半,眼疾手快架住了周笙笙朝他劈來的一記手刀,&ldo;別別別,開個玩笑,你需要一點幽默感。&rdo;&ldo;我的幽默感最近只有一個來源,那就是揍你一頓。&rdo;&ldo;……我仔細一想,其實幽默感這種東西也並沒有什麼用,不要也罷。&rdo;因為周笙笙在漂亮面孔消失後有了一系列的焦慮與情緒低落,陸嘉川最近的形象有一點崩,從高冷醫生搖身一變,成了個智障兒童。可是看她這樣沒信心的樣子,他也終於正色,拉住了她的手。&ldo;周笙笙,你是誰的女朋友?&rdo;&ldo;某個黑心醫生的。&rdo;她瞥他一眼。他選擇無視她給的稱呼,只是點頭:&ldo;既然是我的女朋友,漂亮也是給我看,醜也只醜得了我一個人。旁人的眼光算什麼?&rdo;&ldo;那是旁人嗎?那難道不是你的家人?&rdo;&ldo;就算是家人,你要嫁的也只有我,不是我家人。&rdo;&ldo;……醜成這樣,我就是真想嫁給他們,他們也不會要我。&rdo;周笙笙翻了個白眼,可情緒明顯沒有那麼低落了。陸嘉川笑了:&ldo;傻子,你漂不漂亮還不是我一個人說了算?女為悅己者容。只要我愛你一天,你就漂亮一天。&rdo;&ldo;我就怕我一直這麼醜下去,遲早有一天你不愛我了。&rdo;依然是一個大大的白眼。&ldo;我才怕有天我老了,你還能時不時變出張年輕漂亮的妖精臉來,出門勾三搭四的。&rdo;周笙笙一愣,側頭望向陸嘉川。他的面上有那麼一抹很淺很淺的笑意,微微歪著頭,似笑非笑看著她。&ldo;你是認真的?&rdo;&ldo;不是。&rdo;笑意漸濃,他深深地看她一眼,&ldo;我知道你不會。&rdo;&ldo;哼。&rdo;她回以一個鼻音。&ldo;所以你也該相信我。像我徹頭徹尾信任你一樣。&rdo;他拉住她的手,堅定不移朝樓道里走去。可想而知這趟見家長的結果,當然很慘烈。爺爺怒斥陸嘉川不應該一個物件比一個物件找得差勁,並且這一個據說也是個高中都沒畢業的傢伙,家庭多災多難,外表裡子沒有哪個他看得上。&ldo;你是失心瘋了不成,還是專門找這種物件回家氣我?&rdo;姨媽們圍著陸嘉川和周笙笙,尷尬得不知如何是好。大姨媽二姨媽都去拉老爺子,四姨媽和小姨媽則忙著安撫周笙笙。爺爺甩開女兒的手,面色鐵青:&ldo;你就跟你爸那臭脾氣一模一樣!&rdo;陸嘉川臉色一變,正欲開口,卻見孫耀嘉平靜地取下腰間的圍裙,擱在椅子上,出口打破了這一室僵持的怒火。&ldo;嘉川,別說話了。&rdo;轉頭看著老頭子,她語氣如常,&ldo;讓我來說。&rdo;老頭子一怔。陸嘉川也是一愣。姨媽們都站在那裡面面相覷。這些年來,孫耀嘉自從丈夫去世,就再不曾多言。她本就不是一個喜愛爭執的人,自己認準的事情就自己去做,與不理解她的人多說無益,理解她的人也並不需要她多說什麼。也因此,很多時候大家都會預設她只是個安靜的傾聽者,順從而良善。可是此刻,作為一個母親,她就這麼平平淡淡站在那,卻又好像忽然有了不一樣的光芒。&ldo;爸,這麼多年都過去了,我自問都把從前的事拋到了腦後,是是非非也沒再計較,你卻總是要反覆提起。&rdo;&ldo;嘉川他爸是個什麼樣的人,我想這裡沒人比我更清楚。當初你因為他眼瞎,從來就不曾正眼瞧過他,在你眼裡他就是個一無是處的瞎子,可他到底是不是一個沒用的人,恐怕你說了也不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