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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依言走過去，看見她理想中的那套公寓式建築。她還在擺，一邊擺一邊解釋說：&ldo;我不喜歡太大的房子，公寓就好。唔，書房裡要有一整面牆的書櫃‐‐我要放很多簡&iddot;奧斯丁的書，臥室要有衣帽間‐‐我得填滿一整櫃的漂亮衣服，客廳旁邊必須是休閒廳‐‐老了以後可以在裡面打麻將，預防肩周炎……&rdo;她唸叨著一些零零碎碎的細節，易嘉言忽然伸手動了動她的廁所：&ldo;你只裝了一個廁所。&rdo;南橋一愣：&ldo;好，好像是……&rdo;但是整體已經裝得差不多了，上哪兒再去添一間廁所？她有點迷茫。易嘉言低頭看著她，一絲不苟地建議道：&ldo;那不如這樣，我們就裝一間大一點的廁所，安兩隻馬桶‐‐&rdo;他一邊說，一邊又拿了一隻馬桶模型放在那間廁所裡，與原先那隻並肩挨著，&ldo;然後在兩隻馬桶中間掛一條簾子，兩個人一起上廁所的時候還能聊聊天，談談人生和理想。&rdo;南橋噗的一聲笑出來：&ldo;你這想法好惡心，哪有兩個人一起拉屎的？&rdo;易嘉言一本正經地說：&ldo;我聽人家說，結婚多年的老夫老妻別說一起拉屎了，就是互相幫助擦屁股也是沒有問題的。&rdo;這這這，這話題走向也真是醉了。南橋捂住耳朵搖頭：&ldo;不聽不聽不聽，聽了晚飯都吃不下了。&rdo;易嘉言也沒往下說了，只是重新把注意力放回了模型上，間或詢問一句：&ldo;電視機放這兒會不會不大合適？往左邊挪挪吧。&rdo;&ldo;單人沙發放這邊空間會更合理一點。&rdo;&ldo;這隻c黃太小了，將來主臥的雙人c黃需要大一些，更舒適。&rdo;他站在她身後，從她的頭頂伸出手臂來，在玻璃箱子裡幫她調整所有的細節，這姿態似是將她整個人都擁在懷裡。漸漸地，南橋也聽不進去他究竟在說些什麼專業意見，只是定定地抬頭望著他，耳邊是他舒緩柔軟的字句。易嘉言說著說著，發現懷裡的人沒了動靜，忍不住低頭看她：&ldo;怎麼了？&rdo;一看之下，才發現她的眼裡星星點點的亮光，像寶石，像螢火蟲，明亮耀眼。她彎起唇角甜甜地笑著：&ldo;誒，易嘉言，你說我們像不像是在佈置以後的家啊？&rdo;易嘉言一本正經地反問一句：&ldo;所以，以後我們要在衛生間裡安兩隻馬桶，一起蹲大號嗎？&rdo;南橋臉一黑，不情不願地拍了他的手臂一下：&ldo;喂，我在跟你說那麼溫馨的話，你怎麼說這種噁心的東西？&rdo;易嘉言也笑了，看她這樣一會兒笑一會兒生氣的樣子，心裡癢癢的，忍不住低頭在她額頭上親了親。&ldo;笨蛋。&rdo;&ldo;說誰笨蛋呢！&rdo;南橋反駁。&ldo;我，我笨蛋。&rdo;他從善如流，再親她一下。南橋心滿意足地舒展眉心，伸出手臂迎接他的下一個親吻，像是孩童一般，全然信賴面前的這個人。她不知道的是，自她離開辦公室這天之後，那隻玻璃箱子裡的模型便再也沒有改變過。易嘉言把所有無關緊要的東西都挪出了箱子，只剩下南橋親手佈置的一切。我一生都在為他人建造磚與牆，如果可以，有朝一日希望親手為你建造這樣一間房子。你負責夢想，我負責實現。☆、南橋是和易嘉言一起回到家裡的。媽媽從廚房端著熱氣騰騰的餃子走出來，往餐桌上一放，抬頭隨口問了句：&ldo;咦，你們一塊兒回來的？&rdo;南橋立馬回答說：&ldo;我在書店待太久了，一看時間才發現都到飯點了，怕家裡飯都做好了我還沒回來，趕緊打電話給他。他剛好下班，就開車來書店接我，所以一塊兒回來了。&rdo;鉅細靡遺，一本正經。媽媽好笑地看她一眼：&ldo;我隨口問問，你怎麼一口氣說這麼多？&rdo;南橋：&ldo;……&rdo;回頭正好對上易嘉言止不住笑意的眼睛，像是在嘲笑她怎麼這麼不淡定。她臉上發熱，嚷嚷了一句：&ldo;我回屋換件衣服。&rdo;媽媽在廚房說：&ldo;晚上不是要去看電影嗎？換什麼衣服啊！&rdo;南橋沒吭聲，往房間走，身後跟著同樣沒吭聲的易嘉言。在走廊上她回過頭去，小聲地呵斥他：&ldo;笑笑笑，有什麼好笑的？我就是不像你那麼臉皮厚，心裡緊張而已。&rdo;他無聲地繼續笑，點頭不語。南橋看著那笑容就燒得慌，伸手去捂住他的嘴，不許他笑。誰知道手心忽然一熱，柔軟的舌尖抵了上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