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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要你賠錢？十個你都賠不起，我做那種毫無意義的事情幹什麼？&rdo;凌雲再瞥她一眼，&ldo;再者，因為你的咖啡，外面的一群人都要氣瘋了，我如果再給你好臉色，他們豈不是更氣？都是計算機學院的學長學姐，人雖畢業，關係畢竟在那擺著，哪一個去告你一狀，你都吃不了兜著走。被我罵一頓，他們好受些，你覺得劃不划算？&rdo;南橋驚呆了。所有的既有觀念都被顛覆，這樣的感覺確實奇妙。所以凌雲並不是一個刻薄又不近人情的人？所以他只是一個工作狂和一個盡心盡力的好上司？所以他罵她兇她都是為了她好？誒？誒誒誒？她愣愣地站在那裡，卻聽見凌雲沒好氣地皺眉說：&ldo;傻站著幹什麼？我還有一點程式碼沒有做好，看見病人也不懂得分擔一點，過來，給我把程式碼做好！&rdo;還是那種頤指氣使的語氣，高高在上，神情還特不可攀附。但南橋倏地笑起來，把背挺得筆直，響亮地打到：&ldo;遵命，大boss！&rdo;不用她賠錢了！不用她賠錢了那真是太好了哈哈哈哈！這個大boss看起來還是很好嘛，她斜眼看他，膚白貌美一身正氣不苟言笑，這不是活脫脫的禁慾系美男子嗎？真是順眼，順眼極了！☆、從工作室離開的時候已是半小時以後了，南橋打了個哈欠，揉揉眼睛：&ldo;我敲完程式碼了。&rdo;書桌後的男人抬頭看她一眼，點頭：&ldo;走吧。&rdo;聽到解脫指示，南橋轉身就走。又忽然聽見他的聲音：&ldo;站住，你幹什麼？&rdo;誒？她莫名其妙地轉過頭去：&ldo;不是你讓我走的嗎？&rdo;凌雲瞥她一眼，起身從衣架上取下大衣，穿戴整齊，然後才越過她往前走：&ldo;這麼晚了，送你一程。&rdo;是從容的，毋庸置疑的語氣。電梯緩緩下行，明亮的燈光打在人臉上，從鏡面玻璃看過去，可以清楚地看見男人的睫毛和眼瞼處的陰影，面頰上還有一抹不正常的紅暈。病態其實也蠻好看的。南橋出神地想著，易嘉言生病的時候她也給他倒過熱水遞過藥，那時候他是什麼樣子來著？唔，面色很蒼白，看上去有幾分孱弱，但是看她的時候眼裡笑意不減，還是那麼暖融融的。凌雲忽然開口問她：&ldo;讀完研以後有什麼打算？&rdo;&ldo;才剛開始讀，哪裡知道讀完以後的打算？&rdo;南橋回過神來，對上他黑漆漆的眼睛，有些討好地說，&ldo;我又不像學長你，研一的時候就已經創辦工作室了，我就是小人物，只能走一步算一步。&rdo;&ldo;你程式碼寫得不錯。&rdo;凌雲突如其來地誇她一句。南橋抿嘴笑：&ldo;所以今天上午闖的禍可以忽略不計了？&rdo;鏡子裡的男人瞥她一眼：&ldo;你想得美。&rdo;&ldo;……&rdo;看她一臉願望落空的表情，凌雲還不緊不慢補充一句：&ldo;今後每個週末，沒事做就來幫忙吧，算是補償你闖下的禍。&rdo;&ldo;……&rdo;南橋的臉色又垮下去了一些，不情不願地嘀咕說，&ldo;都說成大事者不拘小節，像你這種業界精英成功人士，何必計較這些細枝末節的東西……&rdo;&ldo;細枝末節？&rdo;凌雲似笑非笑地看她一眼，&ldo;需要我給你看看今天上午損失的營業額嗎？我也想看看那點資料算不算得上是細枝末節。&rdo;&ldo;……&rdo;南橋乖乖閉嘴。走出電梯時，凌雲對她說：&ldo;如果不是朱老師跟我推薦你，囑咐我千萬好好鍛鍊鍛鍊你，你以為一般人能隨隨便便進我的工作室？&rdo;南橋趕緊跟了上去，咧嘴笑道：&ldo;那我真是謝謝學長的好意了，大恩大德沒齒難忘，唯有做牛做馬報答你了！&rdo;凌雲笑了兩聲，哪會聽不出她這話裡的揶揄？瞥她兩眼：&ldo;牙尖嘴利。&rdo;&ldo;你可是第一個這麼誇我的人。&rdo;&ldo;你確定我在誇你？&rdo;&ldo;反正我就權當誇獎聽了。&rdo;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異常和諧地往返校的路上走著。星巴克的落地窗內卻坐著個手捧咖啡的人，定定地看著兩人的背影。明知會有人送她，卻還是放心不下，仍然在這裡等她。終於等到了，看見她平平安安地被人護送著，卻又更加不放心。那兩個背影靠得很近，男生比女生高了一個頭，看上去異常和諧。他時而側頭對她說些什麼，她仰頭望他，笑得像個孩子。眼裡忽然一陣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