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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四頓了頓：&ldo;難道不是你那好二哥的心上人？&rdo;瀾春就跟聽到天大的笑話似的：&ldo;心上人？二哥那清心寡慾，大和尚似的人，也有心上人這種東西？&rdo;她一邊笑一邊說：&ldo;你要非得這麼多，不肯把人給我，那我也就沒法了。一個宮女都捨不得給我，哼，你果然是個小氣的四哥。不給也就罷了，還找這撈什子藉口，聽著都笑掉大牙。&rdo;她起身往外頭走：&ldo;成了，人我也見了，這皇帝我也祝你當得順利，當得開心。至於那宮女你給不給是你的事，我也就不在這兒礙你的眼了。&rdo;她瀟灑地揚長而去，踏著一地昭陽，外頭還有積雪，她縮了縮脖子。可轉過乾清宮外頭的拐彎處時，她才猛地靠在牆上一動不動地閉上眼。手心已然溼了。指甲陷入掌心的軟ròu之中，掐出了深深的印子。關於球球慘死的事，她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他。而昭陽那邊，那是二哥唯一放在心上的人，她雖如今在宮中只算得上一個閒人，一個沒有實權的人，可費盡周折，也絕不能讓昭陽有事。她還閉著眼在盤算什麼，忽然有人一把拉住她的手臂，把她往一旁空空的偏殿里拉去。她嚇一大跳，睜眼欲出聲，卻猛地被趙孟言捂住了嘴。&ldo;我偷偷進宮來的，昭陽那頭什麼情況了？&rdo;他鬆開手，在陰暗的偏殿裡眉頭緊蹙。嘆無情趙孟言問：&ldo;昭陽怎麼樣了？&rdo;瀾春搖頭：&ldo;還不知道。我想去四哥那裡問問情況的，但又不敢暴露太多，也沒能問多仔細。&rdo;&ldo;他還不知道昭陽和你二哥的關係？&rdo;&ldo;看樣子還不知道，但是皇后知道，皇后要是跟他說了，昭陽的身份肯定暴露。&rdo;瀾春有些遲疑，末了眉頭緊皺，&ldo;我真沒想到皇后會是他的人！&rdo;趙孟言笑了兩聲：&ldo;誰能想到呢？堂堂太傅大人之女，竟然與他同流合汙。太傅一世清正廉潔，就連死也死得轟轟烈烈，為了當今皇上，為了江山社稷。可皇后居然和那人裡應外合，當真是叫太傅泉下有知也死不瞑目。&rdo;瀾春一臉嫌惡地說：&ldo;我也是到今日才知道，大皇子居然是他的兒子。&rdo;趙孟言一怔，沉吟片刻：&ldo;這個將來倒是可以拿來大做文章。&rdo;&ldo;做什麼文章？&rdo;瀾春百無聊賴地摳著牆上的字畫，&ldo;你如今也是個閒散世子爺了，朝中為官可沒你什麼事，四哥連早朝都沒讓你來。你要真有做文章的機會也好啊！&rdo;趙孟言笑了兩聲：&ldo;誰稀罕來上早朝啊？就他那個樣子的皇帝，我哪怕是一輩子做個閒散世子爺，也不願意在他手底下做事。&rdo;&ldo;哦，說到這個，你是怎麼溜進宮來的？&rdo;瀾春湊過去好奇地問。&ldo;你不會想知道的。&rdo;趙孟言說。&ldo;誰說我不想知道？我這不是就在問你嗎？&rdo;瀾春催促，&ldo;趕緊的，你到底怎麼進來的？&rdo;趙孟言眨眨眼：&ldo;趙良人的妹妹遞牌子進宮見姐姐，我坐在她轎子上一起進的側門。&rdo;瀾春愣了好一會兒：&ldo;你和趙良人的妹妹有交情？&rdo;片刻後，她覺得哪裡不對，猛地一拍大腿：&ldo;你跟那千金小姐勾搭過？&rdo;&ldo;我可沒勾搭過她，是她來招惹的我。&rdo;趙孟言也不耐煩說這個，只想了想，對瀾春說，&ldo;昭陽那邊，你多費點心，別叫她有個什麼三長兩短。算我謝謝你了。&rdo;瀾春不客氣地說：&ldo;你甭謝我，這話用不著你說，我也會好好看著她。但我不是為了幫你，我是為了幫我二哥。我也浪費唇舌多跟你說兩句，那是我二哥的姑娘，你就別再惦記著了。說好聽些，你和我二哥的交情犯不著為了一個姑娘出什麼岔子；說不好聽些，你就是花花腸子再多，也經不住人家兩情相悅，你何苦橫叉那麼一腳？&rdo;趙孟言苦笑了片刻，低聲說：&ldo;早就沒什麼花花腸子了，只是她的安危，我到底放不下。&rdo;瀾春拍拍他的肩膀，沒有半點姑娘家的嬌羞，只跟個哥們兒似的說：&ldo;沒想到啊趙孟言，你痴情起來也還挺有氣質的。&rdo;趙孟言輕笑：&ldo;長公主殿下莫非看上我了？&rdo;&ldo;呸。&rdo;她轉身欲走，忽然間又想到什麼，回頭又問，&ldo;對了，方淮什麼時候回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