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腳下一頓,他忽然問趙孟言:&ldo;昭陽那表姐就住在這兒?&rdo;趙孟言點頭:&ldo;是這兒沒錯。&rdo;皇帝心中有火氣,不耐煩地說:&ldo;也不知道那丫頭探完親沒,朕這會兒就要回陳家了,她要是還在裡頭,叫朕回去喝西北風不成?&rdo;話剛說完,心下已有了計較,他扔下一句:&ldo;你倆隨便找地方坐坐,朕進去找人。&rdo;說著長腿一邁,往李家走去。方淮想跟上去保護皇帝,趙孟言卻伸手一攔:&ldo;這當頭,還是別去觸黴頭了罷。沒看皇上臉都快黑成包青天了?&rdo;&ldo;不好笑。&rdo;方淮皺眉。&ldo;走,咱倆去對面喝杯酒。&rdo;趙孟言含笑想著這個黴頭大概得由昭陽來觸了,那丫頭神通廣大能逗得皇帝開心,就是不知道這個節骨眼上還有沒有那種本事。方淮很生氣:&ldo;皇上心頭有事,你還去喝酒?要去你自己去,我就在這兒候著。&rdo;趙孟言翻白眼,風度翩翩地往酒肆走,嗤笑一聲:&ldo;迂腐。&rdo;詞裡怎麼說來著?浮生長恨歡娛少,肯愛千金輕一笑。為君持酒勸斜陽,且向花間留晚照。正是綠楊煙外曉寒輕,紅杏枝頭春意鬧的時候,不喝上一杯,哪裡算得上是下江南呢?昭陽被關進了李家大爺的屋子裡,沈姨娘知道後院鬧起來,上趕著要來看,卻被守在外面的下人給攔住了。&ldo;夫人請留步,老爺說了,除他之外,任何人不得進去。&rdo;沈姨娘柳眉一豎:&ldo;大膽奴才,連我都敢攔著!你是什麼東西,不知道府上誰說了算不成?&rdo;那小廝不卑不亢:&ldo;夫人贖罪,小的也只是得了老爺命令,不敢不從。&rdo;他當然知道這位沈姨娘在府上就等同於太太了,可他是老爺的人,沈姨娘再大,難不成還大得過老爺去?沈姨娘氣壞了,前幾日老爺就往多年不曾踏足的後院去住了幾夜,她心裡油煎似的,那個連蛋都下不出的女人有什麼通天本事不成?人老珠黃了還能從她手裡又鑽了空子去。眼下忽然聽到小桃回報,說是老爺抓了太太的孃家表妹,還叫人送進了他的屋子。天哪,這都是什麼事!難怪那女人忽然有了底氣,還能把老爺給騙到後院去,敢情是打得一手如意算盤,要把水靈靈的表妹給送進老爺屋裡!她在外面氣得不行,臉色也難看,卻不好發大脾氣,畢竟她從來都是靠著這樣小家碧玉的溫柔嬌羞留住了李家大爺的心,哪能一朝變潑婦呢?正鬧騰著,李義函來了。沈姨娘當即變了臉色,落雨梨花地哽咽著走到他面前:&ldo;老爺,這,這是在做什麼啊?我,我聽小桃說,太太讓孃家表妹來引誘您,想給我難堪。你我夫妻十載,太太怎的如此狠心,趁我肚子大不能服侍您,竟然想要找年輕姑娘來離間我們……&rdo;她從來都擅長這樣的苦ròu計,別人還什麼都沒做呢,她就能白的說成黑的,哭得肝顫寸斷,叫人不忍。只可惜這招若放在平日裡還算管用,眼下她已有七個月身孕,大腹便便,皮泡臉腫,就算笑靨如花也沒了姿色,何況還這麼哭哭啼啼的。李義函起先還有些尷尬,摸著鼻子道:&ldo;這,這不怪太太,是我惦記著表妹也是咱們親戚,如今年紀輕輕沒著沒落的,咱們合該幫襯著。&rdo;幫襯?幫襯到c黃上去了?沈姨娘大怒,卻又不敢發火,只能繼續拭淚:&ldo;老爺就算憐惜憐惜我吧,您若是想幫襯表妹,合該挑個好日子。眼下我身子多有不便,什麼都沒準備,您就這樣要了人家,我免不了要忙上忙些幫您準備抬姨娘進門的事。這日子著實太緊了,我身子沉,哪能來得及啊?&rdo;她打得一手如意算盤,盼著能捱過這一時,不叫屋裡那位得逞。若是老爺肯忍一時,她就算心裡油煎似的,也定會重新尋個漂亮姑娘給他。從前是她捨不得,只想獨佔著他,可眼下太太欺負到她頭上來了,她也想通透了,不就是抬姨娘嗎?不拘是哪一個,只要抬進門的不是這太太的孃家表妹就成!哪知道她雖這麼想,可李義函卻已經癢到了骨子裡,一想到千嬌百媚的昭陽就在屋內,這大肚婆還百般阻撓,他難得地對沈姨娘皺了眉:&ldo;你這話太不把太太放眼裡了。你是姨娘,規規矩矩待在自己的小院裡就成,我就是抬姨娘,也是太太cao辦,你身子沉,我連幫襯都不會讓你幫襯她,你大可放心,好生回去歇著罷!&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