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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當真笑出聲來了，他也彎起唇角，有了更多動作。多希望有更多相伴的時間，多希望作對平凡夫妻，日出而起，日落而息。可到底身份禁錮了彼此，他只盼著夜夜回到這冷冰冰的宮殿裡時，有一盞小小的燭火，有一個溫暖的被窩。他可以放肆地將所有的渴望都與她融合。就像此刻，他吻住她的唇，把她紊亂的呼吸全部納入口中。晨起時，皇帝睜眼，發現昭陽已經起來了。&ldo;怎麼不多睡會兒？&rdo;他也翻身坐起來，&ldo;你又不上早朝。&rdo;&ldo;你每日早出晚歸的，想和你說說話都不能夠，索性早些起來，陪你用膳。&rdo;她把殿門推開，張羅著宮人把早膳端進來。芙蓉蘇，燕窩粥，龍鳳喜餅，雙色蓮子糕。花樣很多很豐盛，皇帝看得挑起了眉：&ldo;怎的這麼多？&rdo;&ldo;您最近這麼辛苦，得好好補補。&rdo;她一本正經地替他佈菜，卻被他拉著手坐下來。&ldo;別忙活了，陪我一起吃。&rdo;她也不客氣，彎起嘴角朝他眨眨眼：&ldo;就等您這句話呢。&rdo;兩人面對面坐著用早膳，皇帝忽然問她：&ldo;你怎的忽然看起《天工開物》這等書了？&rdo;&ldo;您不也看過嗎？&rdo;&ldo;那是因為朕是皇帝，得cao持政務，不得不看。&rdo;昭陽咬了一口蓮子糕：&ldo;那我是皇帝的大姑娘，得替您分憂，我也應當看。&rdo;那句皇帝的大姑娘把皇帝給嗆住了，他邊笑邊說：&ldo;大姑娘是什麼意思？沒聽過這說法，怪有意思的。&rdo;她瞥他一眼：&ldo;大姑娘也比小老婆好。&rdo;這次換他說不出話來，訕訕地喝了口燕窩粥，半天才憋出一句：&ldo;是我委屈你了。&rdo;&ldo;有什麼委屈的，橫豎在這兒能每天看著您，一塊兒吃吃飯，想想別的妃嬪，就是皇后也沒這本事跟您一塊兒用這規格的膳食呢。&rdo;她倒是心大，想得很開。皇帝又惦記上那件事了，湊過來低聲說了句：&ldo;我老早就想告訴你這事了，只是一直不知如何開口。&rdo;&ldo;什麼事？&rdo;她抬頭望著他。皇帝遲疑片刻，聲音壓得更低了，緩緩道：&ldo;你什麼時候給朕生個兒子吧。&rdo;&ldo;？？？&rdo;昭陽張著嘴，手裡的糕餅吧嗒一聲掉在桌上。他好心替她拂了拂衣服上的殘渣，若無其事地說：&ldo;我年紀也大了，至今沒有個皇子，將來大興的江山該交給誰呢？&rdo;昭陽愣愣地看著他，面紅耳赤地說：&ldo;您不是有大皇子嗎？忽，忽悠誰呢！&rdo;不對，是這個問題嗎？問題明明就是：&ldo;誰，誰要給你生孩子了！&rdo;她臊得想往桌子底下鑽。皇帝低聲笑起來，那笑裡卻有點不是滋味，半晌才輕聲說了句：&ldo;大皇子不是我的孩子。&rdo;大殿裡頭靜悄悄的，殿門緊閉，昭陽聞言一愣，抬頭怔怔地望著他。這話是什麼意思？她從不願過多觸碰他的後宮與孩子這樣的話題，那太沉重，她寧可逃避。所以她不明白皇帝為什麼會忽然這樣說。越過滿桌子的豐富早點，她看見他平靜中帶著苦澀的笑意：&ldo;我與皇后有名無實，那孩子不是我的。&rdo;到底還是要談到這些事的，哪怕他難以啟齒，哪怕那些過往他不想觸碰。可他與她不能有這樣的隔閡，痛苦或歡愉，總該有人分擔，有人共享。他開了口，雖聲色暗啞，但從容自若。昭陽擱下了筷子，聽他寥寥數語講明瞭當初種種，除了震驚之外，心頭更多的是一片酸楚。她把手伸過來，慢慢地覆在他手背上：&ldo;我，我沒想到會是這樣……&rdo;他低頭笑著：&ldo;誰也想不到會是這樣。&rdo;昭陽發覺自己不知該說點什麼，同情皇后，心疼皇帝，憎恨這皇城裡的種種，羨慕那宮外自由自在的天地。最後她只能低低地說了句：&ldo;都會好起來的。&rdo;那是個美好的願望，天下會太平，百姓會安樂，他會有她陪著，世間種種終會如意。皇帝動了動，抬眼望她：&ldo;那你會給我生個兒子嗎？&rdo;又來了！昭陽倏地抽回手，臉漲得通紅：&ldo;你，你白讀那麼多聖人書了！這話是隨隨便便張口就問的嗎？&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