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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那就不要一生一世一雙人了唄，橫豎他已經有妃嬪了，不可能為了我不要後宮。我就湊合湊合，不要求那麼多了，只要他心裡只有我一個，那不就成了？&rdo;她語氣輕快。方淮笑了兩聲：&ldo;你好像想太多了。這些事情又不是你說了算，皇上也是人，也有自己的想法，不會跟著你的步伐走。你走了那麼多年，又怎麼知道這些年裡他沒有愛上哪個姑娘？&rdo;&ldo;愛上就愛上唄，大不了我把他搶回來。&rdo;武將之女就是與眾不同，面上是滿滿的自負，步伐輕快地往長長的石階上邁去，&ldo;你cao那麼多心做什麼？這種事，殺伐決斷就夠了，大不了成王敗寇。況且我一定會贏。&rdo;她隨意地揮揮手，幾步就到了大殿門口，朝著門口的小春子問：&ldo;皇上呢？&rdo;小春子趕忙彎腰：&ldo;小的見過縣主。皇上正在勤政殿那邊與軍機大臣議事，您‐‐&rdo;&ldo;我進去等著就成。&rdo;她伸手把門一推，這就進去了。哎喲我的祖宗，這縣主怎麼不按規矩辦事兒吶？他分明是想叫她先出宮去等等的，她怎麼自個兒就進去啦？小春子趕忙跟進去。大殿裡頭只有昭陽，皇帝是半個時辰前走的，臨走時讓她在偏殿歇歇，睡個午覺。這當頭正睡得迷迷糊糊，忽然聽見外頭有人，她一個激靈坐起身來，從偏殿走出來。昭陽不認得黎姿意，也是第一次見到她。那女子一身暗紅色掐金雲蘿裙，髮髻梳得高高的，從頭到腳沒有一點多餘的飾物。她高高仰著頭站在那兒，聽見有人從偏殿出來，側頭看向昭陽，問了句：&ldo;你是誰？&rdo;昭陽還沒來得及說話，小春子趕忙開口說：&ldo;這是咱們的御前女官，昭陽姑娘。&rdo;側頭給昭陽使了個眼色，他又說，&ldo;這位是黎老將軍的千金，皇上親封的縣主。&rdo;昭陽趕緊行禮，說了句：&ldo;奴婢見過縣主。&rdo;黎姿意擺擺手：&ldo;不用跟著我，我在這兒等他就成，你們該做什麼做什麼去。&rdo;小春子笑道：&ldo;主子不在，咱們也沒什麼事兒可做，陪您一塊兒等。小的先去給您沏壺茶來。&rdo;他快步走出大殿，空空蕩蕩的乾清宮裡只剩下昭陽和這位縣主。黎姿意很隨意，在大殿裡來回看著，一會兒摸摸牆上的字畫，一會兒瞧瞧那龍椅上的金色紋路。她沿著大殿邊上一路走進了偏殿，昭陽就一路跟著她。偏殿裡的擺設要多一些，那書架上有很多小玩意兒，還有各類書籍。黎姿意看見上頭的木雕，嘴唇倏地彎起，伸手拿下一隻木雕小馬，語氣輕快地說：&ldo;喲，他還留著這個吶。&rdo;昭陽不知道該答些什麼，只唔了一聲，又閉上了嘴巴。從前怎麼沒聽說過還有這麼個縣主啊？黎姿意來回擺弄著那小馬，含笑說：&ldo;這還是咱們八歲那年在京郊的一個老頭子那兒學來的。那老頭子專門做木雕的，我們瞧見覺得新鮮，就成日溜出去學這個，大概加起來學了六七日吧，也學了個七七八八。你那主子手比我巧，雕得也比我好，就是手把手地教我一塊兒做，我也做得不如他。&rdo;昭陽心裡咯噔一下。八歲那年？手把手？她，她與皇帝是青梅竹馬？沒忍住，她開口輕聲問了句：&ldo;您，您與主子兒時就認識？&rdo;&ldo;何止認識，就差沒穿一條褲衩長大了。&rdo;武將之女，說起話來毫無顧忌，絲毫沒有姑娘家的樣子，黎姿意笑道，&ldo;他的糗事我全知道，那會兒功夫不到家，頭一回見面咱倆在京城的書鋪子裡看上同一本書呢，還打了一架。他被我揍得鼻青臉腫的，就差沒哭鼻子了。&rdo;昭陽呆呆地站在那裡，半天才哦了一聲，不知道該說點什麼，也不想說什麼。黎姿意倒是沒察覺到她的異樣，只沿著那書架子看過去，一下子看到了什麼稀奇東西，眉開眼笑地抽出本書來：&ldo;喏，就是這本！沒想到他還留著呢！&rdo;她把那書捧在手裡來來回回看著，書已經很舊了，顯然被人來回摩挲了很多次，封面都已經磨得很光滑了。黎姿意捧著書在軟塌上隨意地坐了下來，翻開扉頁，笑著唸了他在那一處寫上的小字：&ldo;子之。&rdo;頓了頓，她放輕了聲音，重複了一遍：&ldo;子之。&rdo;更加柔軟，更加馥郁芬芳的兩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