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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吃ròu,我吃鹹菜;她喝酒,我喝白水;她吃的香噴噴的白米飯,我吃的乾巴巴的糟糠粥……但是,這一切都不算什麼!真正恐怖的是‐‐那樣一張血盆大口正對著你哇的張開,然後整隻雞腿就塞進去了,數道黃油流下來,嘩啦啦的滴到桌子上……你就會發現自己全身上下都在顫動,一股氣流以無比強悍的姿態從腳底升躥到胸口,又從胸口湧到喉嚨,最後‐‐哇‐‐吐了。為此,我整整三天都沒吃下飯。若非期間小白又不知道從哪偷了幾隻水果給我填腹,我看,不用等柳畫年來,我就香消玉殞了。第三天晚上,待得林月夕他們都撤離後,我對著這才敢現身的蘇小白呻吟道:&ldo;小白……柳畫年為什麼還不來?再這樣下去,我非被折騰死了不可……&rdo;蘇小白忽然豎起食指,衝我噓了一聲,我順著他的視線抬頭,就看見天窗上,探下了一個腦袋:&ldo;你就是柳畫年的未婚妻?&rdo;&ldo;嗯……&rdo;還沒等我問那人是誰,她已飛身躍下,唰的一聲,一把寒凜凜的長劍就架在了我的脖子上。我頓時傻眼,忙道:&ldo;女、女女俠,你、你你這是做什麼?&rdo;&ldo;哼,我還以為是多千嬌百媚的人物,也不過如此嘛!就你這種矮子也配當柳畫年的未婚妻?&rdo;那女子用極為不屑的目光看著我。本來,我聽到她的話,已經氣的夠嗆,而等我看清她的模樣後,更是大怒‐‐&ldo;你!你!明明你比我更矮啊啊啊啊啊……&rdo;我還沒抗議完,呼啦一聲,從屋頂上又跳下個人,還是個女人,她的模樣讓我想起了我的奶孃。&ldo;一直想著柳畫年那眼光高愛挑剔的傢伙會選個什麼樣的美人當妻子呢,沒想到千挑萬選的,居然選了棵發育不良的豆芽菜。&rdo;第二個女子如是道。我含淚,老天啊,我再怎麼發育不良平胸無臀,也總比你胸前頂著兩盞燈籠、一說話就搖來晃去的模樣好啊!我算是明白了,敢情柳畫年沒到,情敵已全聞風而至……想到這我哀怨地望向小白,卻發現他不知什麼時候又消失了。太、太過分了,好你個小白,給我出了這麼一個餿主意,現在打翻醋罈的女人們都來找我算賬了,你就丟下我獨自一人跑路……&ldo;別廢話了,殺了她吧!&rdo;比我還矮的女子說著,長劍一壓,眼看我就要命喪當場,一道白光直飛過來,撞到持劍的手上,那女子嬌呼一聲,長劍頓時脫了手,哐啷掉到地上。隨之一起悠悠落下的,是一片輕飄飄的葦葉。&ldo;誰?是誰?&rdo;柴房的門吱呀一聲開了,橘黃色的燈光和淺白色的月光交織著照進來,勾勒出一道黑色的影子,縱然尚未看清容顏,已有四個字從腦海裡嫋嫋浮起‐‐絕代風華。&ldo;你是誰?&rdo;燈籠女眯著眼睛問道。那人朝前走了一步,柴房裡的燈光終於也重疊到了他身上,映亮了他的臉龐,就像一幅絕世美妙的山水畫卷在我面前緩緩開啟‐‐遠山、淺霧,雲舒雲卷間,眉兒起了,眼兒笑了,月光跟著他的視線走過來了,從那兩個女子身上掃過,落到我臉上。薄薄的雙唇這才彎出優美弧度,開啟,有聲音飄過來,宛若迦陵頻伽在歌唱一般:&ldo;在下柳畫年,據說,我的未婚妻子在這裡。&rdo;我的心瞬間掉下了萬丈深淵,我的大腦一片空白,我的眼睛只能愣愣地盯著這個人。我無法呼吸、無法出聲、無法動彈。柳……畫……年。七第一次聽到柳畫年這個名字,是在三年前。彼時,我年方十三,養在深閨人未識,而他,已是少年得志,名動天下他那失敗了的三次會試,和那輸給少林七僧的一場比武,不但沒有令他就此一蹶不振,反而在功成名就後,增加了更多光環‐‐有人說他比狼更堅忍;有人說他比鷹更孤高;有人說他比狐更內斂,最最重要的是……他比孔雀更美麗。那些讚譽的字句,於此刻一一從我腦海裡浮起,映襯著面前的這個人,我一遍一遍的想:不夠,不夠,通通不夠。那些平庸膚淺的讚美怎及他真人之萬一?他是這麼這麼這麼……驚心動魄的美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