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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衣人也不催促,只是靜靜的站著,他雖然什麼都沒說,但大家心裡清楚,這恐怕是今年的考題,只有能上船的人,才有資格成為真正的蜀山弟子。終於有個弟子仗著自己水性好,一咬牙,踏步上船,誰知雙腳剛踩上去,紙船就一個傾斜,他連忙伸手抱住船帆,結果卻是連人帶船撲通一下翻了個個,一下子掉進水裡。此人忙不迭的游回岸上。灰衣人手指一點,紙船重新立了起來,看上去無比光潔,竟是半點水露都沒沾上。有了前車之鑑,其他人又都不敢上了。先前那十歲大的童子,看看別人,又看看船,突然開口道:&ldo;這船真的能上嗎?&rdo;灰衣人並沒有因為年紀就輕視他,聽他問,便答道:&ldo;是。船渡有緣人。&rdo;&ldo;怎樣才算有緣?&rdo;灰衣人笑了笑:&ldo;心誠則靈。&rdo;作者有話要說:為了小u醬,努力!上船江夜白心想完,作為非自願被脅迫進蜀山學道者的她肯定是上不了船的了。也罷,要卡在這一關倒也好,直接打道回府跟母親大人告罪,總比真上了山真要學那些什麼修真辟穀的強。她這邊還在權衡,那邊名叫靈梳的童子已轉身,朝他爹跪了下去:&ldo;爹,孩兒此去,不知何年能再相見,我先謝您養育之恩,給您磕頭了。&rdo;說完,噔噔噔,恭恭敬敬磕了三個頭。一時間,搞得大家都心酸起來。確實,歲月如梭,對修真之人來說,更是彈指千年。別看他區區一孩童,上山後,想再下來,不知又是多少年後了。那老翁看起來已年過六十,不知還有幾年能活。如此一想,頓覺修真一事,果然是無情之舉。眾人的嘆息中,靈梳磕完了頭,站起來,朝紙船走過去。到岸邊,輕輕一跳,穩穩當當就落到了紙船上,船身竟是半點沒搖。灰衣人看著他,目中似也隱含讚賞:&ldo;我說了,心誠則靈。&rdo;岸上的其他弟子看了,頓時了悟。這船雖然是紙做的,但只要心懷赤誠之心,就不會落水。明白了這點後,眾人也紛紛該告別的告別,該捨棄的捨棄,一個個滿臉誠懇忠厚熱忱的去上船。其結果自然是有的上了,有的撲通落水。最後就只剩下江夜白還沒動。眼看灰衣人的目光朝她瞥過來,她只得硬著頭皮上。走到岸旁,鼓起勇氣,伸出一腳,剛踩到甲板,就覺船身往下一沉,她的心也跟著一抖。就在這最關鍵時刻,邊上突然衝過來個人,把她一撞‐‐撲通!毫無懸念的落水。然後,撲扇、呼救、溺水。一道紅光飄下來,江夜白只覺腰上一緊,身子一輕,破水而出,滾到了甲板上。&ldo;對不起對不起,我一心想著遲到了,所以就急忙忙衝過來沒看人,你沒事吧?&rdo;嘰嘰喳喳的聲音湊到耳邊的同時,一張臉出現在視線中。大眼睛,桃心臉,扎著兩條長辮子,一笑,就露出了兩顆小虎牙‐‐竟是個漂亮的不像話的紅衣姑娘。紅衣姑娘見她表情迷離,於是又問一遍:&ldo;沒事嗎?&rdo;江夜白僵硬的搖了搖頭,這才發現,自己真的‐‐已經在船上了。不會吧?這麼容易?還是……因禍得福?她伸手摸了摸甲板,原本明明是紙做的船,在這一刻,忽然變成了實木,只聽呼啦幾聲,船帆升起,鼓滿了風,向前馳去。&ldo;很好。人齊了。&rdo;她聽聞船頭的灰衣人,如是說。人齊了。但事實是,16名弟子,外加一個遲到的紅衣姑娘,原本明明是17人的名額,而此刻,船上只有9個人。江夜白絞著自己溼嗒嗒的衣服,心有餘悸。如果不是那紅衣姑娘恰好撞過來,就憑她之前那一腳踩下去的反應看,八成就會掉下去。不過,如果說此船非心誠之人不得上的話,為什麼自己卻可以被救上來呢?裡面莫非有什麼玄機不成?江夜白最好的一點就是‐‐想不通的,那就暫時不想。因此沒鑽這個牛角尖,只是轉動目光,打量此刻船上的九人。四女五男。四個女子中除了她和這個極盡美貌的紅衣姑娘外,還有一個瓜子臉,眉眼細長,顧盼間媚態十足,按街頭巷尾通常的描述就是‐‐狐狸精;還有一個人高馬大,手腳粗壯,看起來一副笨笨呆呆模樣,按街頭巷尾通常的描述就是‐‐男人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