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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外還有一些程國的官員,他們是見諸位殿下陛下的都送,所以跟風?還是另有原因?姜沉魚一邊想著,一邊瀏覽,目光忽然在某個名字上滯住了。她沉默片刻,轉頭問道:&ldo;師兄有沒有說我的病什麼時候好?&rdo;&ldo;啊,侯爺只說要讓小姐好好靜養,沒多說什麼。小姐是還有什麼地方不舒服嗎?&rdo;&ldo;嗯。&rdo;沉魚點頭。懷瑾一呆:&ldo;呃?&rdo;可是,小姐看起來明明氣色已經大好了啊……&ldo;我這場病沒個十天半個月是不會好的了,若再有禮物送來,就收下吧。&rdo;姜沉魚看著冊子,隨口道,&ldo;程國的公主也送禮了啊……&rdo;懷瑾聞言捂唇而笑,&ldo;小姐,你不知道吧?&rdo;&ldo;知道什麼?&rdo;&ldo;頤殊公主的禮物可是她親自送來的哦。不僅如此,她現在就在這裡,這會兒正跟潘將軍在後花園裡說話呢。&rdo;姜沉魚的睫毛顫了一下,她並不驚訝頤殊在聽聞潘方的故事後會有所動容,只不過,她沒料到這位公主竟來的如此快、如此直接。而隔著數重牆宇之遠的後花園中,頤殊與潘方二人正立在玉蘭樹下,輕聲交談。&ldo;聽聞我長的很像將軍的亡妻?&rdo;事實證明,頤殊比姜沉魚想的更加直接,而她問這句話時,落落大方的臉上也沒有扭捏之色,玉蘭花在她身後盛開,將她襯托的更加明豔動人。潘方凝視著她,眼神漸沉。頤殊嫣然一笑:&ldo;所以,當日晚宴上,將軍才當眾落淚麼?&rdo;潘方又盯著她看了半天,方緩緩開口道:&ldo;阿秦的父親與我父為同袍戰友,她幼年喪母,父親也不太管教,小時候的她,很頑皮,爬樹戲水,玩耍打架,和男孩子一樣。&rdo;頤殊收起了笑,認真聆聽。&ldo;因此,她曬的面板黝黑,左耳後有道被石子劃出的小疤,那一處也再不長頭髮。&rdo;頤殊下意識的伸手摸了摸耳後。&ldo;她左眼下一分處,有顆小痣。小時候常被我們取笑,說是哭痣,但印象裡,她是從不哭的。即使秦伯父戰死沙場,即使我十三歲參軍不得不與她分離,即使她前夫病逝,都不曾掉過一滴眼淚。&rdo;頤殊露出了歉然之色,似乎也意識到了,與一個死人比,尤其是一個對方深愛著的死人比,是多麼的不合時宜,當即諾諾道:&ldo;對不起,是殊失禮了。&rdo;潘方的臉上卻依然無情無緒,只有深沉,一種誰也看不透理不清的深沉之色,說的話也依然很平和,&ldo;我告訴公主這些,並不是想證明你們兩個有多麼不像。&rdo;頤殊微訝的抬頭。潘方望著她,繼續道:&ldo;事實是,見到公主的那一瞬,我很高興。&rdo;&ldo;高興?&rdo;&ldo;嗯。&rdo;潘方收回目光,轉向一旁的玉蘭樹,那種無情無緒的深沉慢慢的淡化成了風一般的笑容,&ldo;因為,阿秦雖然去了,但是,世間還有一些東西‐‐很美好的一些東西,能讓我想起她,當看著那些時,她就彷彿還在人世間,沒有離開,也沒有被淡忘,所以,我很高興。所以,謝謝你,公主。&rdo;頤殊的表情變了又變,最後,扭頭高聲道:&ldo;來人,取我的槍來。&rdo;立刻有侍衛抬著一把通體雪白,唯獨槍頭一點紅櫻,紅的極是耀眼極是美麗的長槍上前,槍身足有兩個人高,而頤殊伸手一抓,輕輕拿起,舞了個漂亮槍花,垂直身旁,整套動作行雲流水,乾脆利落。‐‐姜沉魚在懷瑾的陪同下走到後花園中,看見的就是這麼一幕。只聽頤殊道:&ldo;吾國素來崇武,久聞將軍武藝超群,擅使長槍,十六歲時力挫宜國大將顏淮,十九歲時受封輕車將軍,而今又擊敗四國第一名將薛懷。所以,殊不才,想向將軍討教幾招。&rdo;潘方嘴唇剛動似想推辭,頤殊又道:&ldo;將軍亦是武者,當以武之道敬我,那些什麼千金之軀不敢冒犯之類的話就不要說了。&rdo;潘方再度沉默。姜沉魚站在一旁,拉攏外套,心中也是難分悲喜。頤殊向潘方挑戰,贏了她,程國顏面不好看,輸了,怕這心高氣傲的公主就不會再把潘方放在眼裡了,可要做到不輸不贏,又談何容易。潘方武藝固然好,但聽聞頤殊也相當不弱,即使涵祁,都未必是這個妹妹的對手。這一戰……不知是禍還是福啊……便在這時,一聲音突然冒出道:&ldo;我押公主勝!&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