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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引嶺五連環闖蕩天下這麼多年,也不是沒眼色的人,早看出這邊一桌除了兩個四五級的少年,剩下三人,最少也是七級的高手。見這藍衣人來敬酒,來不及立起,連忙用手去扶面前的酒碗,卻是就在桌面上和這藍衣人碰了一記。
那藍衣人和這四人碰了酒碗,仰首一飲而盡,將碗側了,向四人點了點頭,轉身走回,到了自己一方坐下……
一抬頭,卻見自己兩個後輩還立在那兒,臉上猶有不憤之色。不由得一笑道:“你兩個還站著幹嘛?去那邊看看那四人的包裹,拿出去賣幾個酒錢來。”
那兩個少年轉頭向那四個漢子望去,雙目一圓,卻是呆了一呆。
屋角柳新臣才坐了下來,忽又立起,只是雙手剛才還扶著小凳,這一立起,又把小凳給帶在了屁股後面。
櫃檯上的嬌媚老闆娘“啊——”地一叫,卻又將左手拳頭塞住了嘴巴,只在那瑟瑟地抖個不停……
這一對男女配合默契,到了這時,還將一齣戲演的惟妙惟肖,全然是一副山村鄉人,從沒見過什麼世面的模樣。
柳新臣將眼光看在那四條大漢身上,面上固是惶恐,但心中也不免暗暗心驚:
卻見那四條漢子,臉黃的已經變成了青色,臉紅的變成了白色,臉黑的兩兄弟更是在皮下透出一股紫紅色,耳鼻眼口,都滲出了暗紅的血來,四隻右手都扶在了面前的酒碗之上,碗中水酒卻自碰杯之後還沒有喝過。
過了一忽,那紅臉漢子臉上的鮮血流到了下巴,“託”地一響,滴在了桌面之上。那桌面上的四個酒碗突如麵粉做的一般,先後攤了下來,成了四堆粉末,酒水散開,一時淅淅瀝瀝,盡是酒水滴在地面上的聲音。
——這就是魔戰士!這就是魔戰士嘛——這四人和那藍衣人碰了碰碗,竟在這瞬息之間,連個反應都是沒有,就教人用內勁震碎了五臟六腑!
那和善中年人卻是笑容不變,提了酒罈子,給藍衣人面前倒了半碗。轉頭道:“你兩個小崽子!還愣著幹甚!還不快去看來!!”
這兩個少年這才懵懵懂懂地應了一聲,走向四個死人身邊,那伶俐少年去四人身上掏摸,憨厚小子提起了四人的包裹,“咣咣”幾聲,將四人的兵器扔在了地上,也開始翻撿起來。
不一刻,兩人就從這四人身上掏摸出四五個金幣來,包裹中各色草藥、礦石、皮毛更是價值三五十個金幣。這幾人不愧為沮樺聞名的高手,入了一趟福格森林,就差不多賺到了一個領地男爵一年的純收入。
“今天這事怕是不能善了”。人家殺了人,太陽城這等地方又地處偏僻,極有可能還要殺人滅口!
柳新臣有些猶豫,偷眼看了老闆娘一下,卻見傑斯洛依然演技高妙,瑟瑟發抖,似乎還想著等著下一個機會。也就忍耐下來,仍舊是扮出一副驚駭欲絕的模樣,傻愣愣呆在那裡。
這個世界物價極賤,當年以文名著稱的詩人鄭橋,在就任臨城郡守時曾有兩句詩:“閒取三錢沽鹿酒,亂攤荷葉擺鮮魚。”
其又有詩云:“日取三錢足,短歌復長吟。”
可見他當時作為一個封號伯爵,每日用度三個大錢,就可以喝酒吃肉,而且可以維持府中下人的生活,過得比較寫意了。一金幣折十個銀幣,一銀幣又可值十個銀角,而三百年前大趙帝國〃書同文,車同軌〃,又鑄了一種青錢,一青錢即等於一銀角,上印〃當百文〃三字,值一百個銅錢。一戶小康的五口之家,日費不過一個大錢,一年無非三四個金幣而已。
二、黃雀在後(上)
那三個漢子卻似不以為意,狀若無事一般,老神在在地在那兒吃酒吃菜。憨厚少年依舊整理包裹中的皮毛草藥,那伶俐少年見摸出了這許多東西,卻是提起了警覺,一邊繼續掏摸,一邊瞪大了眼睛四處看人。
這五個在此暴起殺人,心中再無顧忌,早已打定注意,要做出殺人滅口的勾當,因而神色之間,便不由得帶上了幾分豪奢狠惡。
老闆娘兩個手肘撐著櫃檯,低著頭不敢開眼,上下牙齒“咯咯”打架不休,又怕這幾人聽到,待要閉嘴,卻又怎麼也合不攏嘴唇;柳新臣自站起來後便沒有坐下,嘴巴張大,呆在那裡,兩隻手卻還在屁股後面死死抓住了小板凳,直欲將板凳擰斷一般。
那伶俐少年自顧在那兒搜著死人衣褲,待摸到那兩兄弟中一個的褲管下時,卻突的驚咦了一聲,從那褲腳裡側扯下一個小布囊來,伸了兩指扯了繫繩,往手裡一倒,掉出一個魔核!
柳新臣到這世界不過四年有餘,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