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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得好酒。”這酒難得喝上一回,莫知言豈會錯過,對著凌雅笑了笑“醉了也無妨。”
殿裡一直有管樂絲竹奏鳴著,樂女們也翩翩起舞著,酒又好喝,人人臉上喜色明顯,氣氛也融洽的很,但凌霽道了句話,雖然聲音不大,但也擲地有聲,驚了底下正喝的高興的眾人。
“嚴狀元那題,朕到如今想來還是覺得不知該如何……”凌霽嘴角微勾,兩指捏著酒杯,還有一指在杯沿上下摩擦著,說的意興闌珊的,但又讓人覺得他不是真的隨便這麼說說。
狀元郎起身,來到御前,拱手作揖“臣那會兒只是在答題,並不是真的在為皇上出主意,不好作數的,而且皇上心中也該是有了想法的,臣不敢左右。”
“現在也是在宴席上,不過是再討論討論,朕並沒有說真要如此辦而已,狀元郎莫急。”凌霽不再靠著椅背,將酒杯放下,直了身“卿家們光看歌舞難免發悶,當是閒話家常也無不可,是否?”
凌霽裝似無害,但那犀利的眼眸,反問的語氣,總透著一股居高臨下的霸氣,讓有些大臣後背微溼,只能連連點頭。
“皇上說的是。”
“自然聽皇上的。”
底下的大臣們全都應了凌霽的話,並沒有反駁的人,凌霽不動聲色的掃了眾人一眼,唇角往上又勾了勾。
凌霽微微前傾了身子“你的和親主張雖好,也幫著玄成佔了便宜,但對於人家公主卻有些不人道。”
“皇上,臣並無對草原公主有不敬之意。”嚴溪一直保持著恭敬行禮的姿勢,從未抬起過頭“臣的意思是,草原願送公主來玄成,是好事,兩方休戰,對百姓也是好事,這是所有人都最願意看到的。”
嚴溪沒有動,只是轉眼瞧了瞧韓煜,韓煜知道他接下來的話應該與自己有關,卻沒有一點在意的神色“至於韓探花說的,兩方的人水土會不服之事……既然是和親,那就是該送顧大局,識大體的人來,不能再只一味為自己著想,而是要為天下,為黎民著想,這草原公主就是再嬌貴的人,再不能適應玄成生活,但為了百姓,為了千秋萬世的和樂,她就該做出這樣的犧牲。”
不管公主有多不樂意,不管她是自願還是不自願,她的身份便註定了她這一輩子該過的生活,她不是為自己而活,而是該為別人而活。
原來,他竟是這樣的主意。
這主意對黎民是好,對朝堂是好,但對於個人……確實不公平。
凌霽沉默了一瞬,才道“朕怕有虐待之嫌。”
“皇上多慮了。”嚴溪低頭,卻又抬眼往莫知言這邊望了一眼“請皇上恕臣不敬之罪。”
莫知言被這一眼瞧了個渾身不自在。
凌霽也主意到了嚴溪的眼神,但只說“免。”
“謝皇上。”嚴溪在說之前又瞧了瞧莫知言,才恭敬的道“就貴妃娘娘來說,娘娘是南詔公主,身份同樣貴重,也是自小生活在南詔,對於玄成一樣水土不服,就草原公主常年生活在草原,以獵守為生來說,身子骨怕是比娘娘要強壯上些許,但皇上與娘娘恩愛,娘娘也高居貴妃之位,寵冠後宮,皇上可有虐待之嫌?”
殿上大臣有些點頭稱是。
嚴溪又道“若是玄成都做到這般了,草原百姓還要如此想皇上,那隻能怪他們是小人,不能怪皇上雨露不均沾了。”
第一百七十四章合胃口
眾人的意見那都不作數,只有凌霽的決定才是真,所有人轉首看著凌霽,凌霽沒有立刻下結論,而是反問“那嚴狀元的意思是支援休戰和親了?”
“不。”嚴溪又一語驚了滿堂。
“不?”凌霽挑了一邊的眉峰。
嚴溪頭一仰,帶著淡淡的笑“以殺止殺。”
凌霽眯眼“哦?”
嚴溪俯身又道“車騎將軍已去邊城還擊草原,如今絕不是退兵的好時機,也更不是議親的最佳時機。這戰不僅要打,還要傾盡全力去打,而且玄成這次一定要勝,好好挫了草原的銳氣,到時就算他們想和親,玄成是贏家,自然什麼條件都是皇上說了算。”
玄成贏了戰役,和親止戰這事就是要草原來懇求玄成,玄成體現了自身有勇猛的軍隊,還有容人之量,願意給草原一步退路,這樣既有了面子,又賺了聲譽,真是一舉數得。
凌霽雖點著頭,但還有一絲考慮“照這麼說來,還是勞民傷財的。”他不是為草原或是天下想,而是為百姓想,為人命想。
嚴溪低著頭看不出情緒,但他的話語還是誠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