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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線繡花胡風騎裝,連馬身上的襯墊繩帶,也屬同色裝飾。而最叫人吃驚的,還是轡頭馬鞍,清一色鎏金嵌寶,亮閃閃直晃眼睛。
不管馬匹本來是何毛色,這麼一搭配,品相連升數級。最典型的例子,便是得噠。那身灰不溜秋的皮毛,在金色與白色襯托下,硬是無端深沉高貴起來。
馬矯健,人俊帥,更兼貴氣十足,完全徹底地實現了宋微高大上的預設。
大概覺得六皇子挺好說話,有那膽子大的,腦子發熱,揮手嚷道:“休王殿下!拜託殿下,我押了兩千錢,殿下可一定要贏哪……”
宋微朗聲大笑:“放心,賠不了!我可是把家底都押上去了!”
人群中爆出一陣鬨笑。
宋微往前幾步,望望兩側擁擠的觀眾,轉頭衝牟平道:“牟將軍,不知能否有勞三五位宿衛軍兄弟,每隔一刻鐘,將場內狀況傳往場外?你看這麼些前來捧場的,在外頭乾等著,啥也瞅不見,挺叫人過意不去。”
近處的人聽見他這話,齊聲歡呼,霎時傳開。
牟平想想,此舉並不費事,還有利於控制場外局面,點頭同意,傳令安排。
群眾是最容易被蠱惑的,原本無所謂或搖擺不定者,頓時都成了六皇子的後援團。眾人揮手吆喝,恭送休王殿下入場,聲勢浩大,引得場內諸人都忍不住移步探看。宋微一臉得意驕傲,簡直就像已經贏了一般。佔了皮相好的便宜,如此欠揍的表情擺出來,也只叫人覺得神采飛揚、盼顧生輝,目光落到他身上,便再也挪不開。
獨孤銑眼看他進來,被這副騷包樣氣得說不出話,心裡頭一忽兒滾燙,一忽兒堵塞,倒似煮開了一鍋粘稠無比的八寶粥。
頓了頓,才上前行禮,說明時辰已到,須立即開賽。
獨孤銑不想聽見薛三的名字,對比賽輸贏也不以為意,故而並沒仔細問過宋微的具體戰略。這時候當然明白了,即使再不痛快,也不得不替他喝一聲彩。
六皇子毫無根基,不如此不足以先聲奪人,鼓舞士氣。抵達賽場的時機,顯然經過了精心算計,臨入場一段疾馳,人和馬都充分熱身,趁著最佳狀態直接投入賽事。因為過節,午後還有宮宴,端王與休王約定的,是半個時辰加一刻鐘的短時賽,恰好迴避了宋微耐力稍有不足的缺陷……
馬場四周一圈風雨走廊,安有石桌石凳,方便地位高的觀眾悠閒觀賽。端王坐在安王邊上,見宋微到來,頷首示意,己方人馬整齊排開,等候指令。
宋微聽罷憲侯的話,笑道:“既然時辰已到,那便開始吧。”下馬走到幾位皇兄面前,彎腰打招呼。
公共場合,都不至於太難看。四位皇兄沒起身,但也一一點頭答禮。沒辦法,誰叫宋微是老么,人坐著他站著,天經地義。
太子笑道:“我忝為長兄,便替二位弟弟做個評判罷。”
端王與休王同時笑答:“有勞太子殿下。”
宋微抬手摘下頭頂金冠,順便朝身後一遞。緊接著解開腰間白玉帶鉤,將紫綾外袍往下一脫,同樣頭也不回,遞給身後之人。在馬上時,貼身跟著的本是秦顯,下馬後卻變成了獨孤銑。休王遞得順手,憲侯接得自然,一樣樣接過去,再交給侍衛首領捧著。
宋微卸下身上累贅的親王服飾,露出裡邊與其他隊員一般的白色胡風騎裝。唯一的差別,是以金線刺繡,更加典雅華貴。胡服窄袖緊腰,越發襯得腰細腿長,挺拔勁瘦,好似一株雪松,一杆銀槍,與先前風流態度大不相同,盡顯傲然銳氣。
他把手一伸,眼神一挑:“四皇兄,請!”
第一一四章:真金何懼煉明火,小丑專能博謔聲
宋微言辭神態明顯帶著挑釁,然而端王穩坐不動,只抬起下巴,眼睛往場中掃了掃:“我的人早已就位,單等六弟到來。”
他話音才落,宋微便誇張地“咦”一聲,滿面驚訝之色:“四皇兄的意思,莫非你不上場?”
端王淡淡一笑,很是矜持:“我手下兒郎,俱有可觀之處,想來不會叫六弟失望。”
宋微做出一副無比意外的樣子:“四皇兄特意相邀,道是彼此切磋。小弟我滿懷期待,日日盼望。誰知皇兄竟然不上場,這……這叫人如何個切磋法?”
整個人表現得很吃驚很詫異很殷切很受傷,聲情並茂,動人心絃。邊上不知情的,都有點替四皇子掛不住。
宋霏酷愛擊鞠不假,也常常下場過癮,奈何技術一般。平素打著玩兒,或者一般賽事,不論陪練的還是對打的,看在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