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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杳無聲息憑空消失了一般。
科舉取士前十名,歷來由皇帝及幾位輔政大臣共同評卷商定,至於最後結果,還看殿試表現。此次恩科期間,恰逢太子暫代尚書令之職,刻意積極表現,出了不少力。然而皇帝防備兒子的功課畢竟不是白做的,一眼辨出其中一位曾是太子府的資深門客,硬是從後十名裡拔出一個文章卓然詩風清峻者,生把此人擠了下去。要說單憑考卷水平,這位臨時拔上來的一點不比前面十位遜色,只是吃虧在名字陌生。皇帝甚至打算,若他殿試表現好,放在頭榜前三,亦未嘗不可。
失蹤的第十名,便是入了皇帝法眼的這位,一時上上下下拼命找。太子頭回實質性參與大事,就辦砸了,自是鬱悶非常,比起父皇尋回個野種弟弟,還要惱火。
第一〇五章:自有光華能耀目,但憑時運好昇天
三月二十八,一天一夜工夫,還沒找著那失蹤的進士。殿試於是只考了九人,從中定出狀元、榜眼、探花。皇帝對親自臨時拔上來的候選者印象很深,加上為免太子鑽空子,堅持給缺席者保留名額。畢竟生活偶有人力不可抗拒之意外,或突發病症,或他人耽誤,這都不好說。皇帝如此表態,京兆府衙立即會同宿衛軍共同行動,滿城搜尋,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當日下午,相關部門為第二天的六皇子宗廟祭祀及封爵儀式做最後準備,倒不必皇帝親自忙什麼事,一時得了點空閒。想到以後再不能如此這般把小兒子長留身畔,承歡膝下,不由得失落悵惘。皇帝年近古稀,兒孫後輩一大堆,竟不曾在第二個人身上感受到同樣濃烈的血脈親情。六皇子不過是從宮裡搬去王府,居然萬分不捨。臨別之際,父愛爆棚驅使下,總覺得應該再陪著兒子做點什麼。
“小隱,明日典禮結束,你就搬到王府去住了。這麼些日子,爹也沒顧得上帶你在宮中好好看看,不如趁這會兒得空,四處走走。”
宋微腹誹:明明是你軟禁小爺不許亂走,拜託不要說得好像忙於工作疏忽了子女的家長一樣。咧嘴一笑:“那感情好。”
說是四處走走,其實皇帝目標明確,直接逛到了當年紇奚昭儀所居之錦繡宮。
鹹錫朝後妃制度,皇后之下有兩貴妃、四昭儀,以此七人地位最尊。烏奚進宮時,貴妃空缺一位,錦繡宮本是貴妃住所。皇帝見到人,當即宣佈封為昭儀,將閒置的錦繡宮賜給了她。烏奚是回紇王進獻來的公主,等級稍微定高些,也算外交策略需要。至於說做皇后,卻是不可能的。
錦繡宮中心部分毀於當年那場大火,後雖照原樣重修,裡邊屬於紇奚昭儀的物品卻無法復原。幸虧獨孤銑西域之行從烏洛部族帶回不少特產,如今便都放在這裡。此宮多年無主,但一直有人看守打掃,屋舍精雅整潔。正值季春時分,處處花團錦簇,果然不負“錦繡”之名。
皇帝指著園中一叢叢鮮豔的花球,道:“這些西域花卉,都是你母親當年帶過來的種子,也是她親手種的。二十餘年常開不敗,直至今日。”
進到殿內,走入冬季起居的暖閣,皇帝笑道:“你母親當年專用這個屋子制酸乳,都不許人隨便進來。”
宋微看皇帝那模樣,覺得老頭兒實在可憐。陪笑:“酸乳我做不好,酥油茶煮得還不錯。”
“怎的不早說,下回還要特地叫你進宮來煮。”
宋微心說,這也能怪我?老小老小,越老越難哄。
他對正殿放著的烏洛部族物品很感興趣,一樣樣擺弄翻看。烏洛部族與世隔絕,很少和外界交流。這些東西,即便他生長於西都蕃坊,也大半沒見過。
宋微興致勃勃道:“聽說他們住在依連山麓?回頭定要去看看。”
皇帝立刻變了臉色:“你堂堂皇子,往那邊荒之地跑什麼?”話說完,又怕兒子有想法,“你想見他們,爹傳一道詔令下去,叫他們派人來覲見便是了。”
宋微哦一聲,並不反駁。小氣爹爹不準兒子去外祖家,也好理解。現在不讓去,等將來找機會去一樣。
皇帝三番五次在兒子身上吃了教訓,知道這種表態根本不可信,再接再厲嚇唬:“依連山距離京城,將近萬里之遙。以獨孤銑那般身手,都處處驚險。小隱,你趁早打消這個主意。”
宋微伸個懶腰:“爹你放心吧,我沒那麼勤快。”
父子倆在錦繡宮待了一陣,又拐去御花園逛了逛,在太液池邊看了一會兒風景。宮女們抬著步輦跟隨,距離稍遠時即以之代步。一路上早有侍衛提前清場,無人干擾。皇帝與兒子邊走邊聊,說起預備給烏曼,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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