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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的女婿。然而話說回來,也沒準他不過是嫌獨孤氏單薄,想把宇文氏跟六皇子綁在一起。不知不覺走近靈堂,終於又想起昨夜那一通宵的輓歌,滿腹憂愁。皇子之尊,天潢貴胄,一宿輓歌唱下來,不知要害宇文家折多少福壽。
這……唉……
成國公府的馬車停在宮門口,獨孤銑拍醒宋微:“小隱,到了。”
宋微還糊塗著:“到……哪兒了?”
“皇宮。”
宋微被他拖起來,不提防懷中小暖爐跌下,砸中腳趾頭:“哎喲!”
獨孤銑忍不住扯了扯嘴角,給他披上斗篷,連風帽一起戴上。
宋微伸手去扒車窗簾子:“皇宮麼?我瞧瞧。”
獨孤銑攔住他:“往後有的是機會瞧,不急在這一時。”
宋微不過一時興起,想看看這鹹錫朝的皇宮和印象裡別的皇宮有何不同。聽獨孤銑如此說,興致全無。撇嘴:“記得當初進京城的時候,憲侯大人也說過這種話,後來如何?半步也不許我邁出憲侯府。畜生還有個放風的時候呢!”
獨孤銑無言以對。此刻進宮,距離前次進京,竟已跨越兩個新年。說到底,是自己辜負了他。
宋微如此反咬一口,憲侯再也沒法清算堂堂六皇子自甘墮落跑去當挽郎的舊賬。
提及畜生,自然想起那四口非人類家屬。宋微道:“你家我肯定不會再去了。你辦完丈母孃的喪事,替我把嗯昂得噠拉嘰溜丟都送我爹這裡來。”
你丈母孃我爹什麼的,噎得憲侯大人再次無言以對。
皇帝病情沉重,宋微進了宮,不知要陪到什麼時候。皇帝固然是明君,然而在小兒子的事情上,已經任性過不止一回。獨孤銑最近面聖次數不多,這時想起來,皇帝這一年,脾氣較從前差多了。也許病中本就煩躁,又有許多不如意之事所致。皇帝要發脾氣,身邊人只有受著。六皇子主動歸來,情形大概會好不少。
但皇帝究竟會如何想,如何做?獨孤銑忽然發現,壓根沒有把握。
宋微出現得太突然,一時衝動就到了宮門口。獨孤銑意識到,自己以為足夠憑恃的那點確定,在強大的不確定面前,可能不堪一擊。
他後悔來得太快了。然而若不來這麼快,萬一出點意外,只有更後悔。
冷不丁抱起人就親。親了又親,親得沒完沒了,渾然忘我。忽然後頸一痛,聽見宋微咬牙道:“放開我!”
慢慢鬆手。宋微靠著他的胳膊喘氣,臉色緋紅,雙眼迷濛中透著水光,顯見情動非常。再親下去,不管獨孤銑忍不忍得住,他只怕自己會忍不住。皇宮門口馬車裡臨時來一發,他當然不在乎。但是經驗和直覺都告訴他,此乃作死的節奏。
獨孤銑皮糙肉厚,等閒不受痛。冬天衣服又穿得多,宋微捶打無效。想起因為挽郎職業需要養了幾根指甲,懸崖勒馬之際,捏住他後頸一點皮肉拼命掐。英武如憲侯,也痛得回了神。
“放開我。”宋微一邊喘氣,一邊整理衣襟,“我回來是為了看我爹,又不是為了跟你亂搞。”
獨孤銑深吸幾口氣,把心裡那團火硬生生熄滅,再把“跟你亂搞”自動遮蔽,牽起他的手:“我送你去看你爹。”
僕從遞的是成國公府的牌子。兩人下得車來,宮門侍衛吃驚:“憲侯大人?”
獨孤銑道:“宇文老夫人仙逝,成國公不勝哀痛,難以支援。不得已,我替他跑一趟。”
侍衛想起憲侯乃是成國公姻親,這種時候正該出力,施禮放行。看他身後跟著個弱不禁風的年輕人,不敢盤問,只當是成國公府裡哪位小公子。
宋微從帽簷底下向外偷瞟一眼。琉璃瓦上幾片殘雪,陽光照耀下金銀璀璨,晃得他什麼也沒看清。遂低頭,任由獨孤銑牽著自己的手,看皇宮地面整齊的青磚自腳下一塊塊向後退卻。
這一日寢宮當值的正是頭回隨皇帝去憲侯府探六皇子的內侍青雲。接到通報,先親自出來瞅瞅。
皇帝這些天心情奇差。病床上過新年,本就是件最鬱悶不過的事。聽說了宇文老夫人的凶訊,難免物傷其類,想到身邊老夥伴一個個撒手人寰,命歸黃泉,老邁衰朽之悲油然而生,簡直了無生趣。
這時勉強吃了兩口飯,正預備喝藥。青雲聽說是憲侯,琢磨著沒要緊事就勸他別進來。抬頭看清獨孤銑身邊之人,愣了愣,招呼都顧不上打,轉身就跑。一口氣衝到龍床前:“陛下,六、六殿下回來了!”
皇帝捏著勺子正要往嘴裡送,聞言手一鬆,勺子掉落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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