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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霏受封端王,卻是皇子裡頭最不端的一個。像這樣的日子,遇見他在外遊樂,最正常不過。
於情於理,都該這邊的隊伍相讓。宋微勒住韁繩,等對方先行。騎在馬上,扯扯嘴角,點下頭,算作招呼。皇帝面前裝樣子,一聲四皇兄勉強喊了。這會兒狹路相逢,冤家路窄,沒必要倒自己胃口。他記得三月二十九封爵典禮那晚,喝酒吆喝得最兇的就是這位,最後被自己倒灌得最慘的,貌似也是這位……
宋微可以不下馬,其他人當然不行。獨孤銑與姚子貢拱手行禮,端王笑呵呵地回禮,衝宋微道:“相請不如偶遇,正要專程為六弟接風,莫如就在今晚?”
宋微看他皮笑肉不笑的樣子,回一個假笑:“今晚卻是不巧了。我與姚大人初次相識,相見恨晚,正欲把酒言歡。若由端王殿下做東,未免太不夠義氣。來日方長,不如另擇佳期。”
姚子貢沒料到會這般湊巧,迎面撞上四皇子,忙把自己因擊鞠而與六皇子惺惺相惜的始末交待一番。
端王聽罷,大喜:“不想六弟竟是擊鞠高手,為兄亦好此道,正可切磋切磋。”
獨孤銑見此情景,暗道不妙,趕緊出面推脫。奈何四皇子糾纏不放,一時無計可施。
宋微心知沒法善了,索性擊掌笑道:“端王殿下要切磋,有何不可?只是我初來乍到,有些水土不服。不知能否給一個月時間,適應適應?”
宋霏聞言拍手:“痛快!如此便以一月為期。下月初五浴蘭節,讓為兄見識見識六弟風采。”
雙方約定,彼此告辭,自是端王隊伍先走。
宋霏悄悄回頭,瞥見宋微正與身邊人談笑自若。心中搖頭冷笑:不知從哪個石頭縫鑽出來的野猴子,居然也人模人樣。
第一一〇章:有錢能使鬼推磨,無意偏沾火上身
姚子貢精於享樂,很有自己的一套,徑直將六皇子與憲侯引到承夜坊一家雅潔精緻的酒肆,要了二樓單間。店中人不少,卻不見喧囂。食客看起來都有些身份,以文士為主,倒沒再撞見熟面孔。
酒過三巡,桌上的菜也下去大半。這家店菜餚以河鮮為主,清淡而鮮美。宋微這半天連番運動,正餓得很,與姚子貢邊吃邊聊。雙方默契,皆不提前事,只說些吃喝玩樂經驗,賓主盡歡,把一見如故的交情演得淋漓盡致。
席間獨孤銑基本不說話,得空替六皇子殿下摘摘魚刺,剝剝蝦殼。姚子貢瞥見,驚得眼皮直跳。拼命忍著,才把打偏的目光撤回來。
薛璄則是從頭到尾低頭吃飯,一副食不知味模樣。
宋微吃飽了,摸著肚皮嘆口氣,道:“多謝四爺招待。我有些話,想與三郎說。”
他語調放得很軟,坐在下首的薛璄聞言一震,抬起頭瞪大眼睛看他。
獨孤銑一言不發,放下筷子,起身往外走。姚子貢腦筋轉得飛快,跟著起身,笑道:“這裡的河鮮都是快馬從江南送來的,正好勞侯爺去挑挑,帶些回府上,做個魚膾魚羹,都還不錯。”
獨孤銑走到門外,停下腳步,忽然轉頭:“叫老闆把隔壁騰出來。”
姚子貢會上這裡來,自是與老闆交情不淺。一聽這話,當即想通,碎步快跑,親自去找人。沒多大工夫,便與憲侯坐在了隔壁的單間裡。本來還打算沒話找話,跟獨孤銑套套近乎。看對方凝神側耳模樣,遂打消念頭,專心致志作陪,一本正經聽壁腳。可惜他耳朵沒人家好使,只隱隱約約聽得說話聲,根本分辨不出到底講了什麼。心癢難熬之下,乾脆放棄,認真欣賞憲侯大人鎮定中透著苦逼的奇特表情。
宋微倒了兩盅酒,一杯送到薛璄面前。
薛三恍然回神,趕忙雙手接住:“殿、殿下,這、這怎麼敢當……”
宋微笑笑:“三郎不必拘束,你識我於微時,又曾不惜犯險,慨然相助。這份故人之情,在我心裡,是一直都在的。”
薛璄的心頓時熱起來,總覺得對方一聲“三郎”,一句“故人之情”,餘韻悠長,別有天地。望著對面那人面如冠玉,眸若星辰,胸腔裡撲通撲通跳動,與當日得知他真實身份,驚惶下的興奮激動,又大是不同。
皇帝給六皇子改了名,卻沒改字,這事薛璄也知道。
“殿下……妙之……”見宋微不以為忤,膽子越發壯了幾分,“我……”
宋微十分自然地打斷他:“這第一杯酒,便是感念故人之情,謝君援手之恩。”說罷,一飲而盡。
薛三豈會落在他後面,端起酒杯便幹了。
宋微又給他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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