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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打我臉吶。朕身為天子,難道當真護不住自己么兒麼?”
宋微不敢答話,低頭看麵條。
皇帝忽地一笑:“你主動回來,替爹爹把這一巴掌又扇了回去,爹爹很高興。”
宋微眼前一花,麵條上爬滿雞皮疙瘩。乾笑:“你老高興就好。”
皇帝累了一天,飯後小歇一陣,便躺下睡了。宋微下午睡過一大覺,這時睏意全無,正好趁家長睡覺幹壞事。彈弓別在腰後,兜裡揣把金珠,躡手躡腳溜出寢宮,到院子裡玩耍。
院中燈火通明,前殿燃放的煙花騰入半空,隔老遠都看得分明。張燈結綵流光地,火樹銀花不夜天。想必太子正與群臣歡飲,共賞美景。
畢竟是晚上,宋微怕金彈子打出去找不回來,手持彈弓四處比劃,做樣子過乾癮。
一個人從大門進來,看見他,彎腰拱手:“見過六殿下。”
宋微眯眼,認出是奕侯魏觀。奕侯身為廷衛軍統帥,乃是出入寢宮最頻繁的大臣。這會兒大概例行巡視結束,沒回去陪太子喝酒,到皇帝這裡值班來了。
“奕侯大人不必多禮。”宋微轉個身,接著玩自己的。
魏觀卻跟了上來:“殿下。”
“魏大人有事?”
“確有一事,想勞殿下解惑。”
“哦?”宋微將彈弓往後腰一插,歪著腦袋看他,“正巧,我也有一事,想勞大人解惑。”
“不知殿下欲問何事?”
宋微背起雙手:“聞說去歲九月初八,大人曾追蹤姚子貢與薛璄出城,不知後事如何?”
當初直接從擊鞠場上開溜,姚四薛三是什麼下場,完全顧不上。迴歸之後,宋微不敢跟皇帝憲侯打聽訊息,此刻奕侯送上門來,當然要抓住機會。
“這……”
姚子貢沒什麼,薛璄卻是不好說。魏觀答應獨孤銑保密,大丈夫言而有信,大丈夫還得誠實做人。猶豫片刻,道:“殿下放心,此二位皆平安無事。”
宋微頷首:“多謝大人,不知大人慾問何事?”
“這……我,微臣……”魏觀搓手,“就是想問問,殿下當初隻身離開憲侯府,是如何躲過宿衛軍尋找的?”
怨不得這些天奕侯大人總用熱辣辣的眼神偷看自己。宋微恍然大悟:“原來大人想知道這個。”
魏觀趕緊點頭:“正是。”
此事壓在他心裡好久,最近天天與六殿下照面,愣是找不著機會單獨詢問,癢得不知長了幾隻毛爪子。
宋微道:“不知大人能否先告知,姚子貢薛璄二人,究竟怎麼個平安無事法?”
魏觀啞然:“這……”
宋微笑笑:“大人若不能說,抱歉我也不能說。”
第一〇二章:志可屈伸隨境轉,事之難易在人為
景平二十一年正月十九,新正假期結束,朝會重開,府衙當值。皇帝接受寶應真人建議,將早朝改為隔日一次,其餘常會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內舉行。既減少總工作量,又保證自己的出勤率。太子則如願以償,暫代成國公尚書令之職。朝政各方平順,與頭年皇帝龍體沉痾不起,天威難測喜怒無常的狀況相比,確乎新年新氣象。
三月恩科之後,才輪到六皇子正式認祖歸宗、封王開府。宋微掐指算算,皇帝寢宮還能住個兩月餘,不長也不短。
過得元宵佳節,皇帝就忙起來了。宋微於是不出所料,閒下來了。
每逢老爹去前殿上朝,或者與重臣議事,便是六皇子聚眾娛樂時間。宋微記得皇帝讓自己挑人,事關小命安危,不可不慎重對待。嬉遊玩鬧間,倒是罕見地不動聲色上心留意,看誰更加對眼順心。
皇帝要勞逸結合,一些不那麼緊急的摺子,會帶回來慢慢看。看累了,原本該內侍誦讀,他見不得宋微閒待,改叫小兒子讀。
普通奏摺倒也罷了,趕上太常寺或者禮部這些格外有學問的部門官員上的摺子,宋微放眼望去,總有那麼幾個字認不出來,好比一鍋靚湯掉進了老鼠屎,無比噁心礙眼。他通常遵守聖人規矩,有邊念邊,無邊念中間,連蒙帶猜,大半錯不了。實在拿不準,便嘻皮笑臉賴到人家書法上。如此幾次,皇帝怎能看不出端的。心裡知道不是兒子的錯,然而堂堂皇子,文化水平連內侍都趕不上,叫皇室的臉往哪兒擱?
所謂家醜不可外揚,皇帝雖然找了明國公長孫如初來給六皇子講禮儀,卻不可能捎帶讓他教認字。當爹的只得親自上陣,就以奏摺為課本,擔起掃盲重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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