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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似被火燎到了似的。
隨即嗤笑道:“開什麼玩笑?這也算憑據?事有巧合,人有相似,你怎麼知道別人就一定沒有?天下人百萬千萬,你一個個看過?”
如此神聖之事被他這般輕慢對待,皇帝怒了:“住口!”
宋微光棍勁兒上來,什麼天王老子也不怕。立刻道:“信不信你張個皇榜,讓天下耳朵長這樣的都來認親,不定來多少個!你就說你敢不敢吧?皇榜貼出去沒人來,我宋微便服了你。”
別說皇帝敢不敢,事涉皇家隱秘,當然不可能公開張榜搞海選。
皇帝被他氣得頭暈目眩,只顧把憑據擺出來說服他:“你後頸有顆紅痣,乃是李易當年親手點上去的……”回頭衝外面喊,“李易!取鏡子來,多拿一面!”
宋微“噗”一聲笑了:“脖子上有痣算什麼?比耳朵裡有渦更不靠譜。”見李易進屋,瞅瞅他,道,“二十多年前小小嬰兒身上點顆痣,誰知道如今會變成什麼樣?李大人,莫非大人神機妙算,慧眼通靈,能萬無一失認出來?這萬一要有個萬一呢?錯認皇子,責任重大,大人可擔當得起?再說了,”宋微翻個白眼,“也沒準是這些天你們趁我昏迷不醒臨時偷偷弄上去的呢,叫我上哪兒說理去!”
“噹啷!噹啷!”李易曾經也算膽大包天之徒,卻從未聽過如此大逆不道言辭,驚得兩面銅鏡落到地下。
皇帝氣得直打哆嗦,情知今日再也談不下去,一甩袖子氣呼呼走了。
宋微笑得忘形,一陣劇烈咳嗽,傷口差點崩開,害得御醫跟憲侯好一番手忙腳亂。
第二次父子談心,以破裂告終。
第〇七六章:素昧故人說往事,枉稱心病斷前塵
皇帝連續在宋微那裡碰了硬釘子,實在惱怒。原本滿腔憐惜之情,差不多都被磨光。再不情願,也只得找憲侯商量,想叫他去做說客,在父子之間斡旋一番。
獨孤銑望著皇帝,苦笑一聲:“陛下,六殿下自醒來至今,一個正眼沒給過我,一句話也沒跟我講過。他好歹,還肯跟陛下開口。”神情酸澀,簡直就像一隻冬日裡風乾在枝頭的青皮柚子。
皇帝愣住,也不知該欣慰還是該悲哀。過了一會兒,緩緩道:“不如……把烏曼請進京來,勸勸他罷。”
獨孤銑立即搖頭:“陛下,臣以為此舉不妥。六殿下如此反應,固是出自天性,養母后天教導,只怕也佔了相當分量。據臣所知,烏曼此女膽大凶悍,很是潑辣,且六殿下與這位養母感情極深,真把人請進京,只怕……”
只怕不但起不了正面作用,還會弄巧成拙,反受其累。
憲侯到底領教過宋曼姬的厲害,曾經差點被口水淹死在蕃坊。他完全可以預見,皇帝要把宋曼姬抓到京城來,絕對是昏招中的昏招。
皇帝聽了獨孤銑的話,想了想,覺得有膽子把皇子從宮裡偷抱出去,一口氣隱姓埋名二十年,並且敢在西都蕃坊大大方方招搖過市的女人,確實很難威脅動搖,遂打消這個主意。
嘆氣:“脾氣這般頑劣倔強,真是……”心想他母親當年也稱得上頑皮淘氣,怎麼就那麼天真可愛,嬌憨逗人,到了兒子這裡,直成了討債的煞神。腦海中浮現出宋微挑眉動眼模樣,跟印象深處嬌俏美豔的面目幾近重合,端的愛恨交纏,五味雜陳。
對憲侯道:“朕最近先不過去了,你替朕好生看護他。”去一回吵一回,吵一回氣一回。皇帝由衷覺得,再這麼下去,自己僅剩的那點壽數,統統都得折這小混蛋身上。
這廂宋微藉著傷口迸裂的由頭,哼哼唧唧又開始裝虛弱。
是夜,獨孤銑抱著宋微洗澡。原本傷口表面已經癒合,沾水是沒有問題的了。被他自己咳嗽崩裂,雖說不太嚴重,卻平添許多不便。他完全被憲侯大人伺候出了境界,衣來懶得伸手,飯來勉強張口。這會兒要洗澡,更是把頤指氣使、無聲虐心這門功夫發揚到極致。
侯府裝置齊全,偌大一個浴桶,兩個大男人加軟皮墩子,都不顯擁擠。宋微仰面躺在獨孤銑腿上,後腦勺堪堪與水面齊平,瀑布一般的青絲飄散在水中,絲絲縷縷、纏纏綿綿,彷彿一筆筆濃墨劃過,暈開深深淺淺的痕跡。
獨孤銑手指從髮絲間穿插,過於順滑的觸感令人產生無從挽留的錯覺,忍不住攥緊手掌,將一把青絲團在手心揉搓。不出意外地,頭髮被他搓出了結,再往下通的時候,不小心便扯到了頭皮。
獨孤銑嚇一跳,立即住手,轉頭去看宋微的臉,只來得及捕捉到一個極細微的皺眉表情,轉瞬即逝,幾乎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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