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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候,我自會親口稟報。我不願、我不能,一上來便讓人誤會小隱……攀附於我。”
玄青看著他,輕輕皺眉。這番話實在有些沒頭沒尾,莫名其妙。琢磨琢磨,心說難不成還要搞出個門當戶對明媒正娶不成?那你憲侯得有多大本事!又想獨孤銑年紀輕輕死了原配,皇帝金口玉言賜個繼室,結果也沒能娶進門。如此一來,憲侯府門第雖高,姻緣上的名聲卻不怎麼樣。而今好不容易修成正果,還是個無權無勢的普通男人,若傳出去,確實不太好聽。可憐的宋小隱,只怕立時便成眾矢之的。
頓時清高起來,手執麈尾,正襟端坐:“修道之人重口德,侯爺多慮了。”
“多謝上人!”
宋微騎了一天馬,又吃了頓飽飯,將家中四口挨個伺候一番,不由得哈欠連天。洗漱完畢,鑽進被子就睡著了。中間感覺有兩隻涼手搶熱被窩,翻身打個卷兒把自己裹住,霸道無比地佔據了整個被子,一角也不分出去。獨孤銑本來就是故意逗他,望著床上的大蠶蛹,搖頭笑笑,抖開另一床被子。沒多大工夫便捂熱了,伸手將人拖過來。果然,根本不必使勁,小混蛋自動蛻出蠶蛹,鑽進懷裡,扭巴扭巴,腦袋靠著胸膛,屁股墊著肚皮,睡得那叫一個美。
真是一點虧都不肯吃。獨孤銑擰了擰宋微臉蛋,在他嘟起的嘴上咬一口,隨即圈住人閉上眼睛。彼此交疊的悠長呼吸裡,那種恨不能今宵即成永寐的惶恐又冒了出來。他知道,這惶恐足以作首好詩,卻無法面對即將到來的真相。
次日一早,宋微就醒了。自從養鴿子以來,他被迫改掉了睡懶覺的壞習慣,增加了睡回籠覺的好習慣。獨孤銑比他更早,在他毫無知覺的時候已經起了床。宋微知道他應該是上外頭練劍去了。
跑到院子裡,沒見著人,他也不在意,開啟鴿籠,讓小拉和小丟出來放風。大概旅途奔波不定,影響了生理週期,兩隻鴿子一路都不曾下蛋。宋微擔心了些日子,看它倆能吃能飛,覺得還算健康,也就放下心來。又跑去馬廄給嗯昂和得噠張羅早飯。青霞觀僕役不少,但憲侯的院落並沒有用他們,而是隨行的侍衛打理瑣事。一個侍衛幫宋微拌好飼料,然後由他親手送到驢和馬跟前。
青霞觀依山而建,沒有能夠溜牲口的地方。宋微扯著驢跟馬的耳朵,道:“快過年了,估計在這待不了幾天。等下了山,你倆愛怎麼蹦達怎麼蹦達。”
閒扯幾句,秦顯來說吃早飯的事,宋微昨天晚飯吃太多,一點都不餓。打著哈欠搖頭,準備等鴿子落地,就去睡回籠覺。在外頭乾坐著冷,待房裡又覺得沒意思,抬腿便出了院門。
因為寶應真人喜靜,住了最偏遠,也是位置最高的小院子。憲侯入住,便安排在旁邊稍大的院落,高度自然也在絕大多數屋宇之上。
此時朝陽打在雪坡和屋頂上,比昨日夕陽更顯絢麗。昨天是從下仰望,此刻身臨其境,居高俯瞰,一座又一座精巧的宮室院落順著山勢往下蔓延,間以廊橋階梯相連。草木山石間霜霧瀰漫,真似仙人府第一般。
宋微正無聊,忽然轉頭望著側面臺階,眼睛一亮。這院落明顯很久沒人住,正面臺階清早侍衛們掃過,側面則鋪著厚厚一層白雪,平整鬆軟,彷彿一大塊白麵發糕,讓人忍不住就想踩幾腳,戳幾個坑。宋微心裡這麼想著,往前幾步,抬腳就踩了下去。苑城雪不算多,然而積了整整一個冬天,亦頗為可觀,踩到底居然感覺不到臺階。宋微轉身跑進院子,搶走了正在拌草料的侍衛手裡的鏟子:“趙大哥,借我用一會兒。”
“哎,宋公子?”
那姓趙的侍衛跟出來,看見宋微拿鏟子順著坡度往下,拍實臺階上的雪。恰巧他是個北方人,一看就明白了,宋公子這是要玩雪滑梯。
“宋公子,這鏟子太小,費事。我換個傢伙幫你弄。”趙侍衛進去,把餵馬的活兒交給同事,叫兩個人搭手,拆下馬廄上一塊大平木板,一下壓實一大片雪。這幾個年紀都不大,跟宋微又混熟了,最能玩到一起去,嘻嘻哈哈不亦樂乎。
要說能在憲侯手下做親衛,都是謹慎可靠的主。只是在外奔波數月,到了家門口,不免有些懈怠。況且青霞觀乃皇家地界,安全係數高得很,不用再緊繃著神經。而碰巧此地沒有其他住客,明面上以憲侯為尊。一路上侯爺對宋公子縱容到什麼地步,這些人看在眼裡,記在心上,陪著玩玩雪,真不算什麼。
臺階一直往下,是個觀景平臺,正好做緩衝。考慮到宋公子功夫低微,侍衛們又在平臺靠外一側欄杆處堆了座雪山。
宋微樂壞了,眼睛眯成一條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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