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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把個後腦勺衝著他。獨孤銑摸了一陣,道:“晚上等我吃飯。”走了。
次日,憲侯進宮向皇帝彙報。
皇帝幾次三番被宋微氣病,一次比一次嚴重。這回恰逢冬春易感時節,加上身體本來就有問題,結果集中爆發。獨孤銑進宮報喜,皇帝還下不了床。寶應真人早已在宮中住下,隨時為皇帝服務。
聽聞六皇子態度軟化,皇帝頓時有了精神:“朕想過了,沒有更合適的地方,且把隸王府修整修整,做六皇子府罷。這個馬上就可以叫太常寺著手動工。”
改造隸王府,並不需要公開六皇子的事,隨便尋個由頭做幌子即可。
獨孤銑告辭的時候,皇帝躺在床上,忽然氣鼓鼓道:“這不孝的東西,害朕為他如此擔心憂慮!你回去告訴他,就說朕快要被他氣死了,看他上心不上心!”
獨孤銑低著頭,哭笑不得。應了聲“臣遵旨”,心說父子天性,果然相似。
因為宋微轉變姿態,獨孤銑得以把更多的精力投入到工作上,白天在家的時候又變少了,晚上才能回來陪他。宋微的狀態一直不好,始終病懨懨的。每次諮詢御醫,李易就往心病上推。獨孤銑知道宋微沒法真正開心,卻只能寄希望於時間,等他自己徹底想通。而獨孤蒞幾乎每天出入東院,跟宋哥哥倒是越混越熟。
轉眼到了二月底,院中早春開花的連翹與山桃枝頭掛滿花朵,鵝黃粉紅,嬌美可愛。
這一日中午,獨孤蒞跟宋微邊逗蝴蝶邊喂鴿子。
獨孤蒞噘嘴道:“上巳節快到了,表姐們捎信叫姐姐去水邊祓禊採蘭,姐姐又不帶我去,真沒意思。”
三月初三上巳節,是踏青遊春,濯水除穢的日子。鹹錫朝盛行未婚女子成群結伴,去河邊踏青賞花,順便洗洗手臉,去除汙穢,名曰祓禊採蘭。可以想見,未婚女子出行的活動場所,自然也是男人們趨之若騖的地方。貴族子弟尤其喜歡跑到河邊去圍觀勾搭,這一天成就私情的比例相當高。
獨孤蒞提到的表姐,即成國公宇文府的年輕小姐們。
宋微聽說獨孤縈要出門,心中沒來由一動。
笑道:“祓禊採蘭?聽著就很好玩吶。”
獨孤蒞有些沮喪:“是啊,我每年都求姐姐帶我去,到現在也沒去成。說我太小,非得再等幾年不可。”忽然又高興起來,“不過姐姐說今年會買些魚苗去放生,可以留幾條給我養著玩,嘿嘿。”
宋微看著他:“你姐姐說要買魚苗去放生?”
“是啊,說紅鯉魚最吉利,就像宋哥哥上次給我的那條,但是好像不好買呢。”
宋微的心一陣猛跳。壓住情緒道:“放生的話,什麼魚都行吧。買那麼貴的,多浪費。”
送走獨孤蒞,宋微把門關上,躺在被窩裡睡下午覺。這個時候,誰都不會來打攪。他閉著眼睛,放緩呼吸,感覺心在胸腔裡一蹦一蹦,也不知是因為興奮,抑或是因為緊張。
冰燈送出去之後,跟獨孤蒞旁敲側擊很多次,均無線索。宋微認為獨孤縈不敢冒險幫自己出逃,轉而尋找其他突破口。真沒想到,拖了這麼久,獨孤縈居然答應了。算算時機,三月三上巳節,真是個好機會。這位獨孤大小姐,確實沉得住氣。
接下來要做的,就是做好準備,靜心等待了。
宋微爬起來,在房間裡轉圈,第一念頭是蒐羅點小巧值錢的東西帶出去。來時什麼也不用他管,兜裡除去幾個零錢,再無多餘現金。一旦離開憲侯府,西京回不得,穆家商行去不得,首要問題就是缺錢。
屋子裡不論大小,幾乎樣樣值錢。宋微轉了幾個圈之後,坐下了。不管帶什麼出去,都將給追蹤的人平添一條線索。既然要走,索性走得乾乾淨淨徹徹底底清清白白,什麼也沒必要帶。錢的問題,出去再說。
然後他開始想如果成功離開,會有什麼後果。
皇帝一定會去打攪宋曼姬和麥老闆。不過自從聽李易說了親媽跟養母兩個女人的剽悍往事,宋微由衷覺得,即使皇帝把宋曼姬弄到京城來,多半也莫可奈何。只是又要害孃親為自己擔心了。
獨孤蒞跟獨孤縈一定會被自家老爹收拾。一家子親骨肉,狠不到哪兒去。
至於獨孤銑,肯定要被皇帝收拾。會收拾到什麼地步呢?不好說。
宋微撐著下巴琢磨琢磨,鑽到床底下,把裝玉勢的小箱子拖出來。
箱子襯裡是輕軟細密的上等白綾,上回剪了一小片寫信,塞進赤露魚鰾傳給了獨孤縈。宋微把剩下的一大塊抽出來,寫了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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