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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伸手將車簾掀開半形;馬車兩邊跟著不少人。
她帶了聶欒、李嚴跟張邱;而邵康三人肯定是跟隨邵樂左右;另外就是顏弘皙那三個看誰都不順眼的手下。至於林榮;她安排在城中以防萬一。
在車輪滾滾碾壓過塵土的質押生裡;她看到昨日那片平坦的戰場已成廢墟;六萬多人的屍骨焚化成山;插滿木樁;懸著銅鈴;在馬蹄踏過時發出一陣清脆的響聲;當、當、當……
人生盡處是荒涼。但馬車穿過這片蒼涼後;沿途又是無限風光;她逐一看過了;這路也快走到頭了;遠遠地;就看見食死人肉的烏鴉盤旋在黃色城堡上空;讓人覺得這裡只是個無情煉獄。
馬車進城後;也作證了她的直覺。渠黃城處在敖鳳國跟燕赤國的邊際上;地理特殊;堂而皇之地做奴隸交易。兩國君主不敢輕舉妄動;而渠黃城又各自往兩國財政奉獻不少;所以這裡的奴隸交易被預設了;越做越大;也越殘忍血腥。
空蕩無邊的廣場上搭建了幾個高臺;上面站人放哨;下面則以高臺為中心;聚攏了大批圍觀的人。這些人都是本地豪紳、外地前來的商團;將圈在地上或者關在鐵籠子內的人當牲畜挑選;砍價交易。
渠黃城的販奴制度有所謂的“三等兩選”。所謂三等;是根據奴婢性別、職業、身份等分為低中高三種級別;而兩選則是購買奴隸的方式;一種是用於低階和中級奴隸的海選;像眼前這樣挑選牲畜一樣;另一種是競拍;將高階貨色提供給有錢人。
奴隸的來源很廣;有些是因為生活貧困的自由民;甘願賣身為奴;有些是俘虜;也有些事來源於沒落或獲罪的豪門——例如邵樂等人;被流放到渠黃城出售。高臺放哨的人目光犀利狠毒;爭相購買的商人爭相壓價;相比;關在鐵籠裡掙扎嘶吼的奴隸渾身血粼粼;而圈地蹲著;溫順得像羊的那些奴隸則面色木訥;兩眼空洞;就算沒有人鞭打看管;依舊呆滯地蹲在地上任人抓著臉挑揀;一動不動;麻木了。
女奴隸的遭遇更慘;在這裡根本就沒有“憐香惜玉”的存在;許多女人反而希望自己年老色衰其醜無比;因為稍微年輕有點姿色的;都被人毛手毛腳;稍加反抗就是一頓鞭打;渾身衣衫撕得無法蔽體;個別人甚至被人拖到牆角強(和諧)暴;如狼似虎的男人一個接一個;前仆後繼……
這讓人心裡緩緩湧動起來;究竟是一種怎樣的悲壯及憤怒?
角落傳來女子斷斷續續的呻吟似哭饒;可又迅速被男人的淫樂笑聲蓋過;沒有人出手相助;因為這是渠黃城的規矩。
眼見胡砂跟東籬幾乎要同時衝過去救下這個慘遭蹂躪的女子;蘇琚嵐迅速伸手攔下她們。孰料東籬冷冷嗤笑;“沒想到你怕惹事?”然後鋒利的銀鏢含在指縫間;咻地絕無猶豫地射來。
蘇琚嵐旋了個身;兩管紫袖飛盈而起;將擦著腹部飛過的銀鏢一一納入袖中;“是啊;強龍壓不過地頭蛇;本郡主還不願跟人結怨。還你!”
然後袖風耍成蝴蝶;十枚銀鏢裂風刺來;東籬眼疾手快抓住;卻被銀鏢瞬間多的一股熾熱高溫怔住;神色一變。
蘇琚嵐退後了兩步後;緩緩攏起雙手;面容上的冷、淡;讓東籬更是驚怒交加。
她看向顏弘皙;“皇太子;本郡主的確貪生怕事;看來我們分開走比較好;免得互相干擾了!”
顏弘皙立即皺了眉;“東籬;為你剛才兩次錯誤行為向郡主認錯。”
可東籬斬釘截鐵道:“公子;奴婢沒錯!況且何來兩次錯誤?是她袖手旁觀在先;阻止奴婢出手在後;要錯;也是她錯!”
“你——”顏弘皙突然眼神一冷;驟然發現自己對下屬的縱容過度了;“同樣的話;別讓本皇子再說第二遍!”到底出自皇室;不怒自威;渾身散發出來的氣勢讓跟隨多年的人還是心顫。
東籬咬牙;羞不可抑;但顏弘皙顯然動了震怒;她腦袋垂下了幾分;幾乎是從牙縫間擠出的話;“郡主;東籬知錯!”渾身蓬勃的火氣;在覺得公子厚此薄彼的情況下壓制住;轉化成了委屈。
“顏弘皙;看好你的人;別再有下次。”蘇琚嵐冷冷笑道;那冷笑冷得像前幾個月前她萬念俱灰地抱著刺客一併墜河時的冰冷。
另外兩名隨從聽出她話裡的不敬;也紛紛怒了起來;可出乎意料地;顏弘皙的扇子驀地收起拍在手心;認真道:“不會再有下次!”誰知他們的公子居然降低姿態妥協了?
蘇琚嵐甩袖朝前走去;什麼也不再說了;無形的怒意;就連平日與她打鬧慣了的胡砂;也難近她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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